贞观十八年正月,李世民诏令司农丞相里玄奖持大唐皇帝玺书出使高丽与百济,明确地告知高丽王高藏与百济王扶余义慈:“新罗委质国家,朝贡不乏,朕命尔与百济各宜戢兵,若更攻之,明年发兵击尔国!”
两份玺相似,只是里面的百济与高丽国名换了一下而已。
新罗使臣金春秋也随着相里玄奖一道回国。
在年后,兵部也再次下令,命令各卫军加强训练,军官都取消每旬两天的休息日,再令水师大将军郑仁泰和所属各将军,加紧操练水军将士,以备出征。
水师已经募集四万余士兵,所征招的都是那些渔家子弟或者是长在河海边的青壮年男子,在莱州一带训练了近年,对各种舟楫都能熟练操作,一些在湖海上的作战科目,正逐步开展训练中。
将作监所监制的战船,已经有五百余艘完工了,都是可以载五百人以上的大船,有近四分之一的战船,经过了特殊的建造,甲板特别的厚,这是为火炮上船做的准备。
经过多次试验,专门用于战舰上使用,射程约七百到一千步左右的火炮,也已经研制出来,木头制作的战舰,连李业诩也不敢往上放射程更加远的火炮,万一不能伤敌,引起已方自伤,那就得不偿失了,七百步之外,敌军对我军基本没有杀伤力。
这样的火炮船虽然可载人少了,主要是一些操浆的水手,还有火炮控制手,其余主要用来储存弹药,但对敌打击力则是成倍的增加。
贞观十八年四月,相里玄奖从平壤回京,在太极宫当着众臣的面向李世民报告情况。
“陛下,臣入平壤时,泉盖苏文率军正在攻击新罗,破其两城,臣将玺书交与高丽王高藏,高丽王派使召之,泉盖苏文才率人回平壤,臣向其宣示了陛下谕,令其勿攻新罗,泉盖苏文道:‘昔日隋人入寇,新罗乘机侵我五百里地,一直未归还,此次若不取还这些被新罗侵占之地,定不撤军!’臣说:‘既往之事,焉可追论?辽东诸城,本皆中国郡县,中国尚且不言,高丽岂得必求故地!’可恨泉盖苏文竟然不从,高丽王高藏既也不从…”相里玄奖一脸愤愤然地说道。
“臣再使百济,将陛下玺书交与百济王义慈,义慈也是如泉盖苏文般言语,”相里玄奖说完,将高丽王与百济王答大唐皇帝的奏书呈了上去。
有内侍过来将奏书接了过去,交给李世民。
李世民并没看这两国王的回奏书,而是环看着殿下的诸臣道:“诸位爱卿,泉盖苏文弑杀其君,贼其大臣,残虐其民,今又违朕之诏命,侵暴邻国,百济王义慈与其狼狈为奸,不可以不讨!”
“陛下,臣反对对高丽用兵,”李世民语音刚落,谏议大夫诸遂良出列奏道,“陛下麾旗所指则中原平定,顾盼之间则四夷归服,威望无与伦比。如今却要渡海远征小小的高丽,如果能迅速将其攻破,那还可以,若万一遭遇挫折,伤威损望,再引起百姓起兵反抗,则朝廷的安危难测矣”
李业诩一听马上有人站出来反对,感觉很是不舒服,想着一向反战的魏征已经去逝了,怎么如今又蹦出个诸遂良来,朝廷的反战派倒是层出不穷的,看看御座上的李世民,也有些不悦的表情。
李业诩正想出列奏言,一边的李世绩比他先一步站了出去,奏道:“陛下,当初突厥入寇,魏征力谏不可出兵,然陛下却令李特进兵进,突厥终亡,吐谷浑攻我鄯州,魏征也是力主不战,然陛下还是再令李特进出兵,青海之地入我大唐版图,还有后来吐蕃、高昌、西突厥、薛延陀犯我,朝中皆有人上奏不宜动兵戈,臣认为,若这几次都是不出兵,必将养成大患,正是因为陛下果断地派大军反击犯我大唐之敌,才使的如今我大唐版图日益扩大,四夷臣服,若是取罢兵之道,如今边患依然未解也…所以臣觉得,对高丽、百济如此不听我大唐号令,危我边关者,也一定要兴兵讨之!”
听李世绩如此说,李世民马上点头认同:“李爱卿言之有理,建议止兵实是魏征之过失,朕早已经明白这一点,只是不想说出来,怕塞了诸位爱卿进献良策之道!”
听李世绩如此说,诸遂良本还想反驳,但再听了皇帝所说的,大感惶恐,不敢再说什么,退回班列中。
“如今西北诸夷皆定,唯东面未平,朕想亲征高丽,各位爱卿觉得如何?”不待众臣再说什么,李世民继续道。
李世民要御驾亲征的话,如一颗重磅炸弹扔下来一样,朝臣中瞬间哗然。
刚刚还有人准备出来建议皇帝不要轻易启战事,哪知道皇帝已经不在这个问题上讨论了,来了个急进式的话题,要御驾亲征,自己率军灭高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