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让我感到心疼的,还是那些我一手训练起来的jūn_duì ,我一手训练起来的军官和士兵们。
111师,我和他们呆了很长的时间,这支部队在他们的历史上,从来都没有失败这两个字。
完全德国式的装备,完全德国式的训练,单兵进攻,团队突击,在此之前的所有战斗中,他们都在最严格的执行着这些条例。
但现在再看看这些孩子们,他们就如同一些才刚刚入伍,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训练的新兵一样在不要命的冲锋着。
一个孩子的双腿都被打断了,但他还在拼命的在雨水中爬行着,他的身上到处都是泥浆、血水,他的两个胳膊支撑着身体的全部力量,已经磨得血肉模糊。
忽然,他不动了,他的头栽到了泥浆里,这个孩子死了。
郑将军为了重新夺回大场,已经动用了一切他能够动用的力量,就连督战队,他的警卫队也全部投入到了战场。
我从来没有见过郑将军如此的焦躁过,他不停的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不停地抓起电话追问前方的情况。
我听到他在电话里大声的吼着,双眼充满了血丝,恶狠狠的样子让我看了害怕。
下午,一个旅长被押到了司令部,惨烈血腥的战斗摧毁了这名旅长的决心,他扔下了他的部队一个人逃跑了。
很不幸,他被执法队抓到了。
郑将军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掏出枪亲自枪毙了了这名旅长。
后退者,杀;逃跑者,杀。是这支部队铁一般的军规,没有任何人可以违犯。
也许你认为这样的规矩很残忍,但在这样的战场上,这却是最好的选择。
从进攻开始就下的雨,逐渐变成了暴雨。
虽然这增加了进攻的难度,但对于在火力上处于下风的华夏jūn_duì 来说,却反而是他们最乐意看到的天气。
下午三点的时候,大量的华夏jūn_duì 已经顽强的突入了岛国军阵地,胜利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变得越来越近了……
勃罗姆,1937年11年24日,上海。”
伤亡之大已经让人们对数字产生了麻木,在这里,在上海,所有的胜利都是拿人命堆砌出来的。
桂军的一个师,从踏上战场的那一刻开始到现在,全师拼得还剩下一千多人。
师长殉国、旅长殉国、团长殉国……在这个师,拼到最后,一个营副成为了这个师的最高长官。
当这支部队因为伤亡太大不得不撤出来的时候,那个营副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声不响,忽然,他拔出枪,将枪口塞进了自己的嘴里,然后没有任何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他在战场上侥幸拣回了一条命,但当战斗一结束,他的整个人彻底崩溃了……
24日夜7时,华夏jūn_duì 夺取大场左翼阵地,并趁夜继续对岛国军发起攻击。
一面军旗在火光下显得如此的耀眼。
这面军旗上是两把交叉在一起的刺刀。
国民革命军陆军第111师军旗!
326、327、328旅,独立旅。
四个损伤过半的旅率先冲进了岛国军的核心阵地,与防御之岛国军白刃格斗。
损失从来没有这么大过,111师很少这么硬打硬冲过。这样的战斗再来一次,整个师都要全部打空了。
但现在没有人在乎了,就算全师全部打空了也没有人在乎了。
十一时,岛国军开始溃败。
25日凌晨一时,大场重新回到华夏jūn_duì 手中。
大场之战华夏人称为“死亡战场”,而岛国人则称为“血腥磨坊”。但不管是什么称呼,这场惨烈的战斗都被所有人记载了下来。
是役,华夏jūn_duì 阵亡负伤超过六千人,岛国军死伤为三千余人,而这一统计数字其中并不包括那些被俘或者失踪的人员。
大场的重新夺回,让上海的华夏jūn_duì 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1937年8月14日开始的上海之战,将岛国军拖进了一个血腥战场,在华夏jūn_duì 蒙受重大损失的同时,迫使岛国军也不得不将一个接着一个师团的力量投进上海。
三个多月的时间,华夏jūn_duì 让吴淞、让大场、让整个上海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绞肉机,一点一点吞噬着岛国军,一点一点消耗着岛国的力量。
公元1937年,刺刀在上海发出华夏jūn_rén 不屈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