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胜仗太让人亢奋了,归信军趁着这短暂的歇息时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发泄着自己的喜悦之情。
“打仗是如此的让人激动!适才冲锋之时,我感觉我的血好象燃烧了!”
“那叫热血如沸,我也是这样的感觉!早知道杀辽狗是如此的让人痛快,我早就从军了,真要那样的话,还不知杀了多少辽狗呢!”
“你做白日梦!要不是吴都指挥统兵,我才不来从军。要不是遇到吴都指挥,清廉,不克扣军饷,打仗有办法,从军就是受罪。你们没听李指挥说他们以前的遭遇么?那不是长行,那是奴隶,给何万全做牛做马,吃不饱,穿不暖,李指挥下崽都没钱呢!”
“要说好,还是我们的吴都指挥好!哎,要是大宋的将军都象吴都指挥这般清廉,不克扣军饷,打仗有办法的话,我们大宋还不扬眉吐气?”
“是以,我们要好好珍惜,跟着吴都指挥杀敌!错过了吴都指挥,就没有机会了!”
“那是!那是!今天,我们就要好好杀敌。”
在兵士议论纷纷之际,吴骥他们也在讨论。郑太坐到吴骥身边,一拍吴骥的肩膀,笑嘻嘻的道:“吴都指挥,你可知这一仗的意义有多大么?”
“有多大?”吴骥虽然对宋朝的情形有些了解了,却还是不如宋太清楚,给他一问还真是问得不知所以。
皇甫嵩、齐大保跟吴骥差不多,也是一脸的茫然。
“你不知晓?你们不知晓?”郑太得意的一掀眉头,打量着三人,卖起了关子:“你们不知晓,我就说给你们知晓。嗯,这个嘛,嘿嘿!”一长串的奸笑,却是没了下文。
“不说就揍他!”吴骥一指郑太,右手一伸,抓住郑太的肩膀。
“揍他!”皇甫嵩和齐大保一齐出手,把郑太抓住,晃着拳头,威胁起来:“郑大人,你说不说?你不说,我们就老大的拳头打下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四人的交情越来越深厚,戏谑之事经常发生。
看着几个晃来晃去的拳头,郑太有些发怵,哀叹一声:“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你们放开我,我这就说,这就说。”
大拇指一竖,声调陡然转高,道:“这是大宋第一!第一个以少胜多的大胜仗!第一个在野战中打败辽狗的胜仗!第一个压着辽狗打的大胜仗!”扳着手指头,一连说了好几个第一,最后道:“这一仗非同小可!容我细细道来。”
“这么多第一?”吴骥、皇甫嵩、齐大保有些惊讶。
“那是!”郑太胸一挺,头一昂,得意非凡,道:“先说以少胜多。在大宋历史上,并非没有以少胜多的胜仗,可是,象今日这般,面对敌人两倍兵力的情形下,还把辽狗全歼了的胜仗就没有一个。”
宋军的战力不行,不要说面对两倍敌人,就是在相同兵力的情形下,宋军也只有败退的份,哪敢奢望打胜仗,更别说还是全歼了。
这绝对是宋朝历史上的第一!
“呵呵!”
皇甫嵩、齐大保齐声畅笑起来:“不是大宋男儿不能打,而是以前的那些将领都是猪,不敢打!如今,吴都指挥统兵,我们能不打胜仗么?”
“这倒是。若是何万全统兵的话,不要说打胜仗,辽狗在百里之外,他就逃了。”郑太对这说法很是赞成,正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有何万全那样的军官,要想打胜仗那是不可能的。吴骥有胆色,打仗有办法,不打胜仗都不行。
“再说这野战,自从大宋创建以来,就没有在野仗中大败辽狗的胜仗,就是杨无敌、潘美、曹彬、狄青这些名将都不行。”郑太接着道:“野战,正是辽狗最为善长的打法,其骑兵驰突起来,惊天动地,天崩地裂,谁敢撄其锋芒?以前遇到这种情形,顶多就是派出小股jūn_duì 进行滋扰,不敢正面交锋。往往是依靠坚固的城池进行固守,坚决不打野战。”
略一停顿,叹口气道:“哎!一支不能打野战的jūn_duì ,能称精锐么?在前朝之时,唐军最善长打野战,不论是突厥、吐蕃、契丹、回纥,遇到前朝之军,打起野战,只有给横扫的份。到了本朝,却不敢打野战。”
野战一直是宋军的弱点,敢于打野战,还打得很不错的,只有岳飞一人。就是韩世忠这些名将,都不敢打野战。
象王韶的熙河之役,也打过野战,但是象归信军今天这样的野战,却是一个也没有。王韶进军熙河,出动了大量的宋军,要是他只率一半的宋军,他也不敢打。
究其原因,并不是宋朝没有精良的装备,而是没有骑兵,没有先进的战法。精良的装备、众多的骑兵、先进的战法、灵活的战术,正是唐军横扫万国的法宝,到了宋朝,给丢光了。
“最后再来说压着辽狗打这事。”郑太的声调转高,很是激动,红光满面,兴奋不已:“这才是最重要的一点。前朝之军,之所以能纵横天下而无敌手,就在于前朝之军有着精良的装备、先进的战法、灵活的战术、多不胜数的骑兵,敢打敢拼的jūn_duì ,其战力比起突厥、吐蕃、回纥、契丹高得太多了。那时候,唐军的战力你们知道有多高?据说一个唐军的战力相当于二十个胡兵的战力!”
“一个抵二十个啊!”郑太仰首向天,几乎是唱出来的:“是以唐军每当要打仗了,派出的jūn_duì 并不多,却能取得大胜,那是因为唐军能够压着敌人打!自从前朝灭亡之后,这种压着打的情形再也没有出现过,直到今日,在我们归信军身上重现!意义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