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只有三个月,不想滚的就多用点功。莫要到时,让我赶你走!”吴骥说完,大步而去,根本不理睬归信军的苦瓜脸。
“我们真要学?”吴骥一去,归信军就嘀咕起来了,个个一脸的为难之色。
“闭嘴!学!学!往死里学!”李明初一咬牙,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要不是吴都指挥,我早就死了,吴都指挥交待的事情,就是死也要完成!先生,您请!”
从这天起,归信军老实多了,老老实实的读书识字。当然,读书识字,只是在训练之余,每天晚上抽出两个时辰进行。
舍得一身剐,皇帝都能拉下马,只要横下一条心,没有完不成的事。李明初他们狠下心要读书识字,进步很快,这个先生大是惊讶。
吴骥之所以要这么做,就是想到现代有一支jūn_duì ,泥腿子出身,却能坐江山。原因在哪里?就在于他们敢于去学习。他们为了学习,可以在膝盖上写字,在被窝里读书。
归信军不识字的程度远远超过那支jūn_duì ,不给他们施加压力,是不可能读书识字的,更不可能提高战力。没有文化的jūn_duì ,要想进步是很难的。
吴骥本来可以亲自给他们上课,还可以教他们很多东西。一是李明初他们没有功底,一切要从头来,吴骥眼下用不着教他们。二是吴骥太忙了,有很多事情要做。
这不,吴骥正与皇甫嵩、齐大保在草拟一份归信军训练教材,总结归信军的得与失,力争完善归信军的战术。
劫岁币这事,大获成功,固然让人欢喜,却也暴露出了不少问题,急需解决。归信军只是初成,要真正形成一个体系,还需要很长的时间,还要有很多仗要打,不是一时三刻就能完成的。
“要是郑大人在就好了!”皇甫嵩握着笔,很是头疼。
劫岁币成功,回到归信后,郑太就到他处赴任去了。若是他在,这种动笔的事,就交给他好了。说起这事,吴骥也不是那么善长,真是怀念郑太。
“骥哥,王枢密来了!”就在三人感慨之际,吴健快步进来,冲吴骥禀报。
“王枢密?”吴骥忙把手中笔一放,站起身,出去相迎:“他来做甚?准没好事。”
“还能有甚事?当然是来夸赞我们的。”皇甫嵩和齐大保二人一昂头,一挺胸,意气风发:“我们压着皮室军打,这是上百年来的头一遭,要不惊动王枢密都不行。”
“谁在背后说我的坏话?”一个炸雷似的声音响起,吼得山响:“不想活了!”
只见一个壮硕的好汉大步而来,官威堂堂,气势威猛,不是王韶还能有谁?王韶一双虎目精光暴射,在吴骥三人身上一扫,嘴角一翘:“吴都指挥,谁说我的坏话,告诉我,我要治他的罪!”一边说,一边捋袖子,摆出一副真要治人罪的样儿。
“王枢密,知道你威风,莫要威风到我们归信军来了。”吴骥把他一打量,浑身透着喜气,哪里有生气的样儿。
“嘿嘿!知我者,莫过于吴兄弟。”王韶大步过来,在吴骥肩头上一拍,赞道:“吴兄弟,你的身子结实多了。要是在以往,我一拍之下,你都快散架了,今儿没事,我多拍几下。”
“你少来!”吴骥一闪,让到一边去:“你有事快说,没事请便,归信小地方,容不下你这尊大菩萨。”
“吴兄弟,你真是,一点地主之谊都不尽。”王韶直翻白眼:“我听说你发了一笔大财,特来分杯羹,你不能吃独食。”
莫看王韶威名赫赫,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吴骥早就预料到了,一口撇清:“你莫要道听途说。我哪里发财了,发财也是你王枢密干的事。”
“好,你不承认。你看看这是甚么?”王韶从袖子里取出圣旨,在手里晃晃,道:“这下,看你有甚话说。哼!哼!”
“圣旨?”吴骥万万没有想到,宋神宗的圣旨来得这么快。
“吴兄弟,我们两兄弟,不分彼此,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你给我五千匹战马就成了。”王韶搂着吴骥的肩膀,亲热得紧,话里的意思,谁都懂的。
“没有!我哪有战马!对了,王枢密,你能调一千战马给我么?我真的不够用。”吴骥哪会吃亏。
“好啊,吴兄弟,你还打起我的主意来了。我给你说,你不给我战马,这兵你就莫要了。”王枢有些神秘兮兮的。
“兵?哪来的兵?”吴骥大感奇怪。
“自己看,我也不宣了。”王韶把圣旨塞到吴骥手里。
吴骥把圣旨展开,皇甫嵩和齐大保凑过来,三人一瞧,不由得吃了惊:“我们归信军有五千人了?”
“跟我走!”王韶一把拉着吴骥,不由吴骥分说,拉着他就出了屋,只见外面站着两千五百宋军,个个精壮异常,一身的骠悍之气,锋锐异常。单说这锋锐劲头,比起辽国的皮室军或许有所不如,却是差得不多。
“好兵啊!”吴骥眼睛一亮,皇甫嵩和齐大保已经赞叹不已。
“废话!他们都是随我出征熙河的精锐,人人杀敌三人以上,能不好么?”王枢头一昂,胸一挺,大是得意:“随我出征熙河的精锐都在这里了,全交给你了。不过,吴兄弟,我得提醒你一句,他们不是善茬,就看你能不能降得住了。”
吴骥一打量,只见这些兵士也在打量他,个个一脸的轻蔑,很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