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撞的结果是辽军不是对手,不住后退,还有混乱。辽军吃亏就吃亏在装备不如宋军,远远遭到弩矢的射杀,而他们只有眼睁睁的看着。等到辽军的弓箭射程够了的时候,又郁闷的发现,他们的箭矢根本就奈何不得宋军。再冲近,就更倒霉了,宋军的霹雳弹铺天盖地的扔来,炸得辽jūn_rén 仰马翻,鬼哭狼嗥,混乱不断。
尽管如此,辽军仍是在冲锋,不愧是天下精锐,在上百年的时间里压着宋朝打。尽管不利,却是没有后退,海潮一般的涌上去。
然而,迎接他们的是寒光闪闪的陌刀,陌刀高高举起,狠狠劈下,就象一堵刀墙在推进,任何血肉之躯都抵挡不住,不管是人是马,结果都是一样,变成碎肉,漂在鲜血上涌动。
“顶住!顶住!”朵朵鲁一见辽军不利,挥着弯刀,大吼大叫起来:“大辽的勇士们,用你们的弯刀砍下南人的头颅,用你们的利箭射穿南人的胸膛!”
这话是以前辽军激励兵士的常用话,那时节,一听到这话,辽军就是欢呼不已。因为,他们就会有大把大把的军功,要不欢喜都不行。
眼前却是没用,辽军一听这话,不由得愤怒的吼叫起来:“我们的弯刀斩不破南人的精甲,怎么斩下南人的头颅?”
“我们的弓箭只不过在南人精甲上留下一溜火花,这仗还怎生打?”
箭术和刀法,是辽军的两大利器,这两大利器遇到宋军却是发挥不出任何作用,辽军只觉这仗打得很憋屈,万分憋屈,郁闷得发狂了。
辽军打宋军没甚效果,而宋军杀辽军,那是一杀一大片,犀利异常,与辽军狗咬乌龟无处下口的憋闷适成反比。不论是霹雳弹,还是陌刀、斩虏刀,都不是辽军能抗衡的,处此之情,谁能不憋屈?
就是朵朵鲁本人也是异常憋屈,可是,作为将领,他只能激励士气,却不能把郁闷喧之于口。辽军已经处于不利境地,若是他喧之于口的话,那会让辽军的士气崩溃。
“杀光辽狗!”
在皇甫嵩的率领下,宋军如入无人之境,气势如虹,越打越是振奋,陌刀劈砍更加狠了,霹雳弹扔得更欢了,斩虏刀舞得更加犀利了。
“撤吧!”耶律洪基知道,无论他派出多少jūn_duì ,都不可能挽回局势了,为今之计,要想减少伤亡,只有撤回来。
军令一传下,辽军是如逢大赦,恨不得爹娘多生两条腿,飞也似的朝营地冲去。
辽国压着宋朝打了上百年,无往而不利,那时节,辽军意气风发,只觉杀宋军是一种享受,根本就没有风险。如今,却是反过来了,宋军是无往而不利,意气风发,杀辽军如同砍瓜切菜一般,他们早就想逃了,苦等半天,终于等来耶律洪基撤军的命令,哪能不逃的。
可是,宋军会让他们逃么?这是到嘴的肥肉,若是不吃,太对不起自己了。韩方和皇甫嵩不约而同的率领宋军直插辽军背后,准备截断辽军的退路。只要把辽军的退路切断,余下的辽军会伤亡惨重,会给宋军歼灭很大一部分。
耶律洪基精明过人,深通兵道,早就料到韩方和皇甫嵩的举动,早有准备,就在两支宋军即将插到辽后背后之时,只听一阵惊天动地的声音响起,一支辽军开了出来。
“隆隆!”蹄声如雷,辽军阵势整肃,如山如岳一般压将上来,溅起大片大片的雪花。
这支辽军身着精甲,身材异常高大,胯下骏马神骏非凡,骠悍异常,杀气腾腾,整支jūn_duì 移动起来,就象泰山在移动似的,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感觉。
这是皮室军!耶律洪基终于出动皮室军了。
皮室军是辽国最为精锐的jūn_duì ,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出动的。可是,眼下情形,耶律洪基是骑虎难下,不得不出动皮室军了。
在整个辽军里面,只有皮室军的装备与宋军接近,出动其他的jūn_duì ,根本不可能打得过宋军,不可能救下这些辽军。是以,耶律洪基不得不派出皮室军。
皮室军还未到,气势沉重如山,让人不敢小视,韩方和皇甫嵩当机立断,果断的放弃,两人指挥宋军靠近,两支宋军汇合在一起,严阵以待。
宋军一退,辽军在萧律和朵朵鲁的指挥下赶紧撤退,二人指挥有方,辽军虽败不乱,秩序井然的退走了。
耶律洪基派出皮室军,不仅仅是接应辽军回营,更在于,他还想赢得这一战。这是首战,意义重大,若是拿下来,能振奋军心士气,对于这两年来连吃败仗的辽军来说,这太重要了。是以,辽军一退,皮室军就朝韩方和皇甫嵩压了上去,准备把这几千宋军打败。
气势之战,不需要全歼,只需击溃便可。以皮室军的战力,要击溃这几千宋军,并非难事,耶律洪基的盘算很正确。
韩方和皇甫嵩二人对望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凝重,皮室军的名头太过响亮,尽管宋军今非昔比,能不能战而胜之,他们还真没底。
“要是归信军出动就好了!”韩方和皇甫嵩二人不约而同的说出来。
“隆隆!”
二人的话音一落,只听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传来,城门大开,一队宋军开了出来。
正是归信军,当先一人,正是吴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