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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西夏震恐(下)
吴骥的血书没有长篇大论,更没有华丽的词藻,只是把左厢神勇军司的事情扼要说明一番,最后用鲜血写了四个大大的血字“血债血偿”。
左厢神勇军司,那是宋军报复的第一站,整个城里的数万党项人、西夏jūn_duì 、还有他们的家眷,全给宋军屠戮一空。左厢神勇军司号泣不已,鲜血流进了护城河,把护城河染红了。
准确的说,护城河不是给染红了,而是河面上漂浮着厚厚一层鲜血。由此可见宋军在左厢神勇军司的杀戮有多严重了。
吴骥的手书已经不需要什么华丽的词藻,不需要气势磅礴的话语,只需要把整个事实告知李秉常,就足以让他胆寒了。
宋军并没有象李秉常预料的那般,在燕云之地休整,而是不顾疲劳,直扑西夏而来。宋军并没有如李秉常他们预计的那般,没有顿兵于左厢神勇军司这座坚城之下,而是一鼓作气就拿下了。
不仅拿下来了,还把左厢神勇军司给屠戮一空,为安定五城的百姓报仇,这对李秉常来说,具有无比的震憾力!
他适才还在夸耀,要让西夏兵士过上好日子,要让他们在关中大杀特杀,大抢特抢。这话才出口,就接到了吴骥的手书,这无异于响亮的耳光,重重抽在他的脸上,他自己都感到脸上火辣辣的,无地自容。
来自敌人的信不能信,可是,李忠的头颅就在眼里,谁敢不信?
最让他们心惊的是吴骥写得特别大的“血债血偿”四字,这是吴骥要报仇雪恨的决心展示,左厢神勇军司就是最好的证明。
安定五城之事,不要说宋人,就是李秉常自己都觉得西夏做过了火。为了这事,他召集一众大臣商议过,如何处置此事。最后,他从西夏的全局出发,决心以后可以多做这种事,只有如此,才能让西夏jūn_duì 保持高昂的士气,稳固的军心。
刚刚做出这一决定,吴骥的手书就到了,展示了无比坚决的复仇决心,谁能不惧呢?
“血债血偿”四字,宛若惊雷闪电一般,在一众君臣心里轰鸣,个个呆若木鸡。
“皇上,吴骥好大的口气,他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定是李忠疏忽大意,给吴骥所趁,赚了城。”
“定是这样!攻打涿州不就是给宋军赚城的么?”
众臣清醒过来,念头转动之际,立时有了新的解释。如此一说,倒也成理,有涿州之战的先例在,李秉常有也有些信了:“对!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大夏的坚城,岂是那么容易拿下的!可一不可再,吴骥拿下左厢神勇军司,还能拿下祥祐军司?”
一众大臣越想越是信心足,适才的惊惧渐渐消散,代之而起的就是轻蔑与不屑。
“禀皇上,吴骥拿下祥祐军司!”
然而,就在一众君臣得意之际,只见又一个太监急惶惶的冲了进来,远远就嚷开了。
“祥祐军司丢了?”这次李秉常不敢再出言喝斥了,而是震惊的问道。
“是怎生丢的?”有大臣忙着问询。如此一说,他们是相信了。
虽说这事有些难以置信,毕竟有左厢神勇军司被屠这事在,他们不敢不问个明白。
“禀皇上,这事不明。”这个太监惊惧难安,低下了头颅。
祥祐军司是夏州的东大门,这丢了,其后果相当的严重,比起左厢神勇军司丢了的影响更大,这会把旧都夏州暴露出来。
就是如此重大的事情,竟然不知道祥祐军司是如何丢掉的,这也太无能了吧?
要是李秉常发怒了,摘了自己的脑袋也很正常,太监不敢不惧啊。
果然,只听李秉常指着他喝斥起来:“你这酒囊饭袋!朕养你们是白养了,真是一群猪,连个消息都不清楚!”
太监委屈得要哭了,忙着辩解:“皇上,小的久在宫中,与外面的消息不通。这消息,是外面传进来的,小的哪里知晓是甚原委。”
这是实情,太监只能呆在宫里,即使是出宫也要告假的,要不然的话,那就是重罪。祥祐军司,离皇宫远着呢,太监哪里知晓是如何丢掉的。
可是,太监却是忘了,李秉常正在气头上,哪里管那些,李秉常咆哮一声,拔出佩剑,狠狠砍了下去,太监的头颅飞得老高,眼睛瞪得滚圆,到死也不清楚他哪里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