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睁开眼,却见长公主没跟他一起来,不禁有些奇怪,只是当着徒弟也不方便问。
“谢天谢地,没事儿就好。”赵守正这才放下心来,然后迫不及待道:“咱们回家吧。”
“呃,殿下不是不准走吗?”赵昊心说别介,做不成夫妻还可以当知己嘛。我一样能抱大腿。
现在就走算怎么回事儿?莫非见光死不成?
但看赵守正催促的急,赵昊就知道事情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只好赶紧在弟子的搀扶下起身,王武阳帮他穿好棉袄,华叔阳给他提上靴子。然后赵士祯给他裹上大氅,赵昊便头重脚轻的跟着赵守正出了水榭。
外头,高武等人也都已经准备好出发了。见赵昊出来,高武赶紧上前扶住,把他抱上马车。
赵守正回头深深看一眼清露堂方向,便毅然上车,沉声吩咐道:“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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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武和蔡家巷的汉子便簇拥着马车缓缓离开了钓鱼台。
自始至终,长公主和柳尚宫都再没露面,更别提那说好的厚礼了……
这让赵昊感觉好像丢了几万两银子一样痛苦,可见老爹的样子比自己还痛苦,他也不好直接问,你和长公主殿下到底咋回事儿。
马车离开钓鱼台时,赵昊又听老爹久违的吟诗道:
“昨日晴,今日yīn。楼下飞花楼上云,阑干双泪痕。
江南人,江北人。一样春风两样情,晚寒cháo未平……”
听那心碎欲绝的老男人声音。赵昊估计,八成,大概,是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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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鱼台寝宫中。
长公主趴在锦被上呜呜直哭。
柳尚宫从旁一边轻拍她的背,一边低声劝道:
“殿下消消气,这人的记忆会出偏差,总是把小时候的事情想得过于美好。你当年还小,看不清那人是个绝情忘义之辈,被他骗了也正常。”
顿一顿,她又暗暗松口气道:“现在看清了他是如此凉薄,也就不用再对他牵肠挂肚了……”
说实话,此时到此结束正合她意。
要是长公主和那赵守正干柴烈火,纠缠不休了,她这个尚宫弄不好就得被连累死。
“你胡说……”谁知长公主却仍旧听不得柳尚宫诋毁赵守正,她抬起头来,泪眼汪汪的怒视着柳尚宫道:“赵郎他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可是殿下如此降尊纡贵、掏心掏肺的待他,他却弃之如敝履,难道还是好人不成?”柳尚宫闻言瞪大眼。
“他当然是好人了,他还是当年的他。”长公主满脸倾慕道:“厚道、踏实,从不肯让人吃一点亏。”
“呃……”柳尚宫一愣,心说这都哪跟哪啊?殿下莫非让他下了降头不成?
长公主拿过帕子,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抽泣道:“我知道,他是顾着我的名节,才硬着心肠说那些话,想让我死心的。我不怨他,谁让寡妇门前是非多……”
“呃……好吧……”柳尚宫听得一愣一愣,心说这女人犯起贱来,还真是不分公主还是民女。
她仍不死心的劝道:“就算赵孝廉是好人,那他既然这样想,就说明他心里已经把殿下放下了。殿下何不也……”
“不,他没有,他不是。”长公主却使劲摇头道:“我能感觉到,赵郎心里一直是有我的,不然他为何丧偶多年一直再没续弦?”
“不是订过一门亲事吗?”柳尚宫道。
“那是赵立本那老混蛋干的,”长公主提起赵家老爷子,就恨得咬牙切齿道:“赵郎什么都好,就是太孝顺,一辈子不知道反对他爹!”
说完,她又无限欣慰道:“可你看,那老混蛋一放手,他不就把婚事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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