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么快……”柳尚宫不由眼前一黑,仿佛看到暗无天日的时光又要来临……
没留神手上一使劲儿,差点把一棵半人高的珊瑚树给推倒。
她赶忙双手抱住那棵珊瑚树,两手被扎得破了皮也不敢松开。
这种品相的血玉珊瑚,一棵就值上千两银子,砸了她可赔不起。
还好,还好,没摔倒……
柳尚宫扶稳了珊瑚,呲牙咧嘴的两手直往身上蹭。
“明天让承恩,去把他伯伯请过来,本宫要好生为赵郎壮行。”长公主摩拳擦掌,相思难耐道。
“殿下三思啊。”柳尚宫忙苦劝道:“赵孝廉闭关干嘛?不就是为了心如止水吗?这没两日就考试了,再把他请过来,怕是会乱了他的心境的。”
“啊,会吗?”长公主闻言神情一紧道:“本宫倒没想到这一节。”
“肯定会的,万一赵孝廉再因此没考好,就算不埋怨殿下,殿下自个也心疼不是?”
“那,好吧……赵郎的春闱要紧。”长公主深明大义的怏怏叹气道:“本宫就等春闱之后,再与他相见。”
“唉,这就对了。”柳尚宫长长松一口气,心说又能安生十天半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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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没想到的是,赵守正今天就出关了。
其实赵昊本打算再提前两天结束闭关,好多给父亲几天休息时间的。
无奈老爹jīng益求jīng,一直拖到今天才收工……好吧,其实是赵二爷中举之后志得意满,又没有老侄子整日督促,这几个月在学业上松懈不少。
自然没有乡试前那股子锐意进取的劲头了。于是思维也迟缓了、文笔也滞涩了,文章写出来自然面目可憎。不得不花费大量的时间tiáo整状态,然后才敢落笔。
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寒窗龌龊二十年受尽冷眼,一朝上岸便翻天覆地,很少有新科举子能保持住心性的。因此大都没法再接再厉,金榜连捷……非得落第个一两次,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才能考中。
可祖宗只知道今年一年的题啊。
隆庆五年往后,赵昊只对殿试题有大概印象,完全没关注过会试题啊……
赵二爷要是今年考不中,估计且得蹉跎个十年八年……十年八年后,以他的年纪,也没必要再考了。
‘不过那又怎样?’赵昊心里美滋滋的想道:
‘本公子现在有娘了,不指望爹有多大出息了。’
不过他还是希望老爹这次能一举成功。如果知道题都考不中,那也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是以赵昊最后十天着急了,给老爹整了个头悬梁、锥刺股,狠狠bī了他一下,赵二爷这才赶在三天前完工。
赵守正又花了三天时间背的滚瓜烂熟,然后赵昊便将书房中一切墨迹都丢到炭炉中烧个干净,这才对要累昏过去的赵二爷道:
“父亲这两天好生休息,等去礼部填卷头的时候再叫你。”
“嗯……”赵二爷点点头,仰面躺倒在炕上,立时鼾声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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