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兄弟登时变色,徐璠一下就站起来,终于按捺不住道:“原来林中丞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什么兴修水利是假,冲着我们来的才是真!”
“乐卿此言从何谈起?”林润目不转瞬的与徐璠对视道:“徐家所有的地都在这里了,本院还要怎么针对你们?我只是要去查别人的地,你这么激动作甚?”
“这……”徐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时竟无言以对。
“不错,我们徐家当然不怕了。我兄弟是在替中丞担心。”徐瑛也站起来,跟大哥并肩对抗林润道:
“我松江民风刁蛮,人心有失醇厚。一旦给到那些刁民可乘之机,必然大肆兴风作浪,到时候局面不可收拾,中丞怕是要遭言官弹劾的!”
他还特意点了下,大哥昔日豢养的汪汪队。
“多谢提醒。”林润冲徐瑛感激的点点头道:“确实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说着他冲门外断喝一声道:“来人呐!”
在门外徘徊的田柏光赶紧跑进来,弓腰请示道:“中丞有何吩咐!”
“持本院王命旗牌,火速去往太仓,命兵备道郑元韶点起两千兵马,三日内抵达华亭,不得有误!”
只听林润厉声下令道。
徐家兄弟脸都白了,他们又不傻,自然不会相信这是林润临时起意。
恐怕那郑元韶的jūn_duì 早就整装待发,只等他一声令下了。
田柏光的脸也白了,又尖又细的脑袋上,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可是松江府的官员啊,怎么稀里糊涂就站在了,对抗徐家的第一线上?
命运啊,你好无情呐!
但他现在是借调到巡抚衙门的委员,哪敢不听号令?只能乖乖起身,去找掌管巡抚印信的师爷讨要旗牌手令去了。
事已至此,徐家兄弟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对视一眼,向林润抱拳告辞。
“既然中丞不领情,我们兄弟也不讨这个人嫌了。”
“不过中丞早晚会明白,我们兄弟才是真为你好的。”
“谢谢啊。”林润忽然想起赵昊那气人的语气,便模仿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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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公馆告辞出来,徐瑛脸都绿了。
“大哥,这跟你说的不一样啊?”徐瑛苦着脸道:“姓林的根本不是冲着这几千亩地来的,他要把咱家的产业一锅端呀!”
“不用慌,今次只是互相试探而已。”徐璠却不急不躁道:“父亲和我都没想过,能用几千亩地打发了他。但他想要更多,却是痴心妄想了。”
“那怎么办啊?他可是要调兵硬来啦。”徐瑛仍旧慌成狗道。
“不用怕,还有时间跟他慢慢斗法。”徐璠冷笑一声道:“巡抚又怎样?也就值五六万两银子而已。”
“大哥是说?”徐瑛恍然道:“请人弹劾他?”
徐璠点点头。
“好嘞,我这就准备银子去。”徐瑛头一回掏钱这么痛快。
看来巡抚的怒火,给他造成了真真切切的压力。
“不急。”徐璠吃过见过,就淡定很多。“御史也得有理由才能咬人。先让他作一阵子,等作过了火,再找人收拾他。”
ps.第三更。今晚就这么多了哈,昨天睡太晚,早点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