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秾目光落在搁在梳妆台上透明的玉碗。她想,她终究成不了娘亲那般幸运的女子能被心上之人一生呵护。
这日,月色明朗,她煮了茶,邀了无音一起,坐在花藤盘绕的亭子里赏月。
宫里突然匆匆来人宣她入宫。
作者有话要说: 尝试新的文风,希望大家喜欢。
☆、第一卷:玉秾
她知,该来的,始终来了。
她出了门,门外红宝盖的轿子前,着蟠龙朝装的高崇正等着她。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共乘一顶轿了。
月朗风轻,两人并排坐着,中间隔着拳头大小的距离。
一路至入宫,两人都形同陌路。
待下轿前,高崇忽然拉住她的手,她的手如冬日的绸,软而冷。
玉秾没有挣扎,平静地望着他。
他道:“别怕,一切有我。”
玉秾扯了一下嘴角,他以为她会笑,可她只是甩开了他的手,下了轿。
一路行来,时刻都低敛着身躯的宫人们纷纷跪地福身行礼,玉秾便随着那早就侯在宫门的宫人前往太后寝宫。
高崇被挡在了太后宫外,他望着月光下的宫殿,他熟悉的宫殿,他虽不是太后亲生,自小也是养在太后身边,同当今圣上高祎一起长大,情同手足。
玉秾入了太后寝殿,曾经慈眉善目的太后娘娘此刻已经换了一张脸,她看她的眼神似要将她生吞活剐。
玉秾福身行礼,太后一直不叫起,玉秾便一直半屈着腿福着身。
但见她摇摇欲坠,太后娘娘才道:“玉秾你入京时十岁,而今五年过去,现已为人妇,妇德、妇言、妇容、妇功,你可曾学,可曾知?”
“娘亲曾教导于我,玉秾知。”娘亲教导她不只是这些。
“你过来,自你崇儿成婚后,哀家已有数月未曾见过你了。”太后向她招手。
玉秾依言至跟前,太后看着她的脸,叹息道:“你这模样只怕是个男人都会喜欢。”
玉秾低头看着太后搁在雕凤扶手的手,小手指指套上的鎏金牡丹半开半合,点缀着红色的花蕊,或许那不是红色的花蕊,而是鲜血滴在了上头。
玉秾清楚地记得太后曾用这只手掌掴过高祎一个嫔妃的脸,锋利的指甲划破了嫔妃娇嫩的脸,此后,那张脸便毁了。
不,毁掉的又岂会只是脸!
“玉秾。”太后勾了一下手,一旁默立的刘嬷嬷端着托盘向她走来。
太后道:“来,喝下它。”
玉秾抿着嘴一直往后退。
太后道:“别逼哀家,就算今日皇儿在这里,也是救不了你的。”太后叹口气,又道:“要怪就怪你生得太美,更怪你竟勾得皇上忘记了祖宗规矩。”那声音尖利,满含杀气。
退无可退,殿门早已关闭。
玉秾凄凄一笑,道:“为何男人犯的错偏要我一个女子承担?”
她端起逼在自己面前的酒,道:“如果我的大伯,堂哥哥知道了我今日之死,太后以为还有谁替皇上守卫那外敌环伺的边关?”
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