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胜文啊,快进来。”确定了来人身份,并确定了林胜文身边没有跟着别人,林耀才故作热情的开了门。
一进门,林胜文就闻到了一股发霉味,这是老房子年久失修的味道,他情不自禁的皱了皱眉鼻子,这才开口道:“耀哥,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辉叔跟我说了,你是从三房出来的,一笔写不出两个林字,大家都是自己人。
你想将户籍迁回塔寨的事,辉叔说他基本同意了,不过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再有几个月就该祭祖了,这件事最好等到祭祖的时候再说,到时候你给祖先们磕了头,认了身份,这事基本就差不了。”
面对林耀的时候,林胜文显得很亲切,频频看向他脑袋上的伤,一脸的关心模样。
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林胜文对他表现的亲近,一方面是他出身本家三房,与林胜文是一个支脉,另一方面则是他头上的伤,实际上是为林胜文挨的。
之前说过,东山地区形势复杂,宗族势力庞大,这里的人很抱团。
塔寨如此,其他村落也是如此,每年围绕着用水,用地,还有鱼塘的归属以及一些其他利益,经常会爆发械斗。
这次械斗,争的是小河湾附近的八里虾池,械斗的时候林胜文冲的靠前,陷入了围攻,要不是林耀护着他冲了出来,弄不好能被人活活打死。
为此,前身护着他往外冲的时候,脑袋上被人敲了冷棍,这才落下了一身伤势。
“耀哥,昨天的事谢谢你,要是没有你估计我就悬了,本来我大哥要亲自来给你道谢的,可他外面有事回不来,说先欠你一顿酒,以后你的事就是我们兄弟两的事。”
“胜文啊,大家同宗同族,这些客套的话就不要说了,换成是我估计你也会护着我冲出来的,你说对不对?”
林耀这么一打趣,林胜文也笑了,笑道:“那肯定的,咱们三房比照大房,二房本来就差点,能在塔寨屹立不倒靠的是什么,团结啊!
三房中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我林胜文的兄弟,谁有难我会袖手旁观?
耀哥,我今天把话搁在这,以后你就是我亲大哥,你就看我表现吧。”
林耀笑着点头,林胜文有千般不好,但是有一点是好的,他这人直来直去,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别人这么说,转个头就能忘个干净,林胜文这么说,那是他真这么想的。
林耀以前是塔寨人,但是他走了十年,十年前的塔寨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现如今,很多事早已物是人非。
这次卧底重回塔寨,破冰,抓鱼,拨乱反正,警察的责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他也是塔寨人,不想看到塔寨再继续错下去,所以他正需要林胜文、林胜文这样的人照应。
“耀哥,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坐了一会,林胜文露出了欲言又止的样子。
“什么话?”林耀看向林胜文,道:“说啊,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耀哥,你十六岁就离开了塔寨,一走就是十年,这次怎么想将户籍迁回来了?”林胜文看着林耀,片刻后又道:“辉叔也想知道。”
林耀抬眼看去,他很清楚这些话不止是林胜文再问,同样也是三房的房头林宗辉再问。
毕竟,现在的塔寨已经不是十年前的塔寨了,明面上塔寨是禁毒模范村,背地里却是大毒枭的老巢。
哪怕林耀以前是塔寨的人,也不是说回来就能回来的,若不是昨天宗族械斗的时候林耀表现出色,又救了林胜文一命,恐怕代号梅花a的辉叔,林宗辉,还不会开这个口。
而且就算是这样,这件事也不是盖棺定论。
让林耀等几个月,等到祭祖之后再谈户籍迁回的事,估计也有在这几个月内考察林耀,摸清他底细的原因在。
只是这些问题,林耀心里知道,脸上却不会表态。
他前世就是警察,这一世又是卧底,两辈子加起来的专业素养让他明白,有些事能说不能做,有些事则是能做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