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杰道:“她是我师傅的知己好友,伊芙夫人,英国籍……很神秘的一个女人,听说继承了大笔的遗产。每年她都会来这里两次,小住一段时间离开。但是很少和人接触,我从前也没说上几句话,只能算是认识,但是不熟,知道不多。”
说着,欧阳杰倒是笑了笑道:“这人倒是挺礼貌的,知道不打扰,脱了鞋子,走路没有声音。”
“是吗。”钟落月却淡然道。
欧阳杰一愣道:“难道不是吗?”
钟落月却看着甘红,缓缓道:“做主人的要是不先脱掉自己的鞋子,当随从的怎好意思先脱掉……你看甘红的脚后跟吧。”
“磨破了。”欧阳杰眼睛很利,一下子就看见了那双长腿下,已经磨损的地方。
只是作为一名受过训练的保镖,平日训练受伤什么的自然是家常便饭,这样小小的擦伤根本就影响不了甘红罢了……她本人可能也没有什么感觉,最多就是感觉有些不舒服。
“倒是怜香惜玉。”欧阳杰笑了笑,“看来也是个惜花的人,这个我喜欢。我给你脱鞋?”
钟落月冷冷看了欧阳杰一眼,早已经习惯如此的欧阳杰则是耸耸肩,只把这种清冷当做是风情万种,高兴得不行。
钟落月也在葡萄架前脱了鞋子,摆好放到了一旁,方才走进。
她走到的则是洛邱和甘红所站着的对面,也是观棋不语。
但这棋局并没有持续多久的时间,伊芙女士最后把手上的那枚战车放到了棋盘之外,缓缓地吐了口气,然后把双手叠放在了腿上,微微一笑道:“我输了。”
屠申义只是点了点头。
伊芙女士此时站起了身来,到也是环视了左右两边的两对年轻的男女,但并没有说话。她只是把旁边放着的手提包拿起,然后打开,忽然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而扁平的盒子。
打开之后,里面放着的却是一块叠成了四方的手帕,伊芙女士把手帕拎出,忽然蹲下了身来。
她的举动让人诧异,因为伊芙女士此时竟是拿着手帕去为甘红擦拭着脚后跟处磨损的地方。
甘红大惊,一下子有些慌乱起来……倒不是害怕对方,只是一下子对这样的好意感觉有些发懵。她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
伊芙女士却是握着了甘红的脚腕,仰起头来,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甘红下意识地朝着洛邱看来,只见洛邱也是微微摇头。甘红只好十分别扭地让伊芙女士仔细地为自己擦拭着伤口。
这手帕倒是有些湿润,抹在伤口上有种清凉的感觉,还飘来一种清淡的月桂香味。
不久之后,伊芙女士才站起了身来,把手上的方帕重新叠好,然后放会了那盒子当中,才对着甘红说了一句:“谢谢。”
“不不,是我应该感谢您。”甘红在对方那近乎完美的仪态之下,完全败下了阵来,同时心中不免觉得……这位女士实在是一位怪人。
“时间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伊芙女士看了一眼屠申义,“九十七,我等下会还给你。”
屠申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伊芙女士这才有看了洛邱一眼,缓缓一笑,却口出惊人,“我喜欢你。”
虽说这女人看起来上了年纪,却如此高贵,紫色衣裙包裹的身姿如同已经彻底成熟的葡萄,仿佛能够滴出水来。
但即便如此,此等发言还是让欧阳杰与钟落月感觉诧异……这伊芙女士十分的开放啊?
她走进到了洛邱的身边,眼神迷离,轻启贝齿,“你会是很完美的情人,任何女人都逃不过你,只可惜……”
她的声音更低了,低得甚至仅有她自己才能够听见似的:“……你没有心。”
洛邱一愣,随后莞尔道:“谢谢提醒。”
“我住在西塔最上面的那个房间。”
伊芙女士眼波流转,像是轻柔的风扫过,才留下了一道意味深长的微笑,然后从众人的眼前,缓缓地消失在茂盛的葡萄树中。
……
屠申义没有说话,只是开始收拾着桌子上的棋盘和棋子。
他一枚枚地收拢着黑白的棋子,整齐排列,最后合上的盒子。
欧阳杰见这气氛有些微妙,便主动开口道:“师傅,刚才伊芙女士说的‘九十七’,是不是就是您的那瓶‘忘忧·九十七’?她怎么说会还给你?”
屠申义静了静,缓缓开口,声音听起来意外地并不让人感觉到苍老,反而十分的明亮,“我送给她二十年了,她一口没喝,浪费掉了,所以只好拿回来了。再不喝,就变味了。”
欧阳杰一愣,见钟落月一双秒目一直都在屠申义身上打量,便凑到旁边低声道:“别介意,我师傅有点古怪,但其实人很好的。”
只见钟落月点了点头,忽然轻声道:“相传屠先生酿制的‘忘忧’系列中有一瓶名为‘九十七’的,这不禁让我响起了‘世上哪有树缠藤’当中的一句,‘我俩结交定百年,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如此用意,屠先生看来是用情至深之人。”
“嗯。”屠申义微微一笑,“还有这样吗?你倒是想象力挺丰富的。”
钟落月微微张口。
只听见屠申义淡然道:“之所以用九十七命名,只是因为二十年前刚好是九七年,我没有想到别的好名字,就随便用了这个。”
噗哧。
那是甘红很轻微的,很轻微的,忍俊不禁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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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感谢书友‘人在梧桐下’的萌主,向资本主义大佬低头。
ps2:感觉自己要死了,汇报一下欠更情况,羽颜丶萌主(1/2),宇宙的共主萌主(0/2),人在梧桐下萌主(0/2)。
ps3:我……我可以肉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