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进入教廷后,熬过了一系列之前的自己做梦也无法想象的经历,甚至多次挣扎在痛苦和死亡的危机之中的生活,让他的心性产生了很大的改变,加上这些年也没有什么前往多兰蒂尔的机会,年幼时的那些记忆也就逐渐被夏尔埋在了脑海的深处。
半个多小时后。
“我输了。”
夏尔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牌放下,只听到哗啦啦几声钱币碰撞的声音,他这边的押金已经被转移到了对面杰克的牌桌中。
整整两局七场对战,除了中间夏尔赢了一把之外,其余的六场,他全部干脆利落地输掉了。
不过夏尔很清楚,自己并没有放水,而且他感觉两人的技术应该也相差无几,都不算什么高手,但杰克这几局不仅选到了不少质量优秀的单卡,牌序也非常顺,几乎是每个回合都能恰好抽到需要的牌,一些随机性的卡牌也基本上取得了最佳的结果,几乎可以说是运气爆棚,自己能赢一局都已经是竭尽全力了。
“呼,呼...”
但让人奇怪的是,短短几场牌局下来,杰克的脸色变得更差,他的呼吸变得有点沉重,蜡黄的脸颊上甚至沁出了点点汗珠,放在牌桌上的手也攥得紧紧的,似乎在忍受着什么痛苦。
夏尔有些担忧地看着昔日的好友:“喂,你真的没事么?”
事实上,对于当年自己离开相依为命的同伴,独自前往圣城迎接“新生活”,他心中多少有些愧疚,看到杰克如今的样子,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他伸出手,对杰克施放了一个回复术。
一道淡淡的白色圣光在少年体表闪过,但光芒消散后,杰克灰败的脸色却没有丝毫好转。
“谢谢,我真的没事,只是有点累了。”
杰克打开自己牌桌的抽屉,将里面的米拉金币取了出来,认真地道:“夏尔,这些金币,算是我借你的。如果有一天...我还能赚回来,一定会还给你。”
说完,他将米拉贴身放进了自己的衣兜里,随即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向酒馆大门走去。
但他还没走出几步,突然脚下打了个趔趄,撞在了一张空酒桌上,碰倒了一桌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瓶瓶罐罐。
“杰克?!”
夏尔赶紧站起身扶住了对方,只见少年的脸色已经从蜡黄转为灰败,他眉头紧锁,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鼻子里缓缓流出一道鲜血。
“你是不是生病了?”
杰克喘得没有办法回答,只是不断地摇头,挣扎着想要继续往前走。
“别乱动。”
夏尔伸出手,吟诵出祷词,对杰克施展了一个“治愈之光”,但似乎仍然没有取得什么效果。
这时,也有些客人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但大多数人都没有在意,只是认为那小子可能是喝多了,只是在夏尔施展的“治愈之光”照亮了酒馆的角落时,才纷纷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刚才那个女孩子,好像用的是光明神术吧?”
“嗨,你这只愚蠢的土拨鼠,那明明就是个可爱的男孩子...”
“你胡说,怎么可能!”
“你们重点错了吧喂...话说,那是光明教廷的圣职者?他们怎么会到这里来喝酒?”
.......
不远处,听到动静的林顿和加文也赶了过来:“怎么了?”
夏尔没有理会周围酒客的窃窃私语,将杰克扶到了座位上,对林顿和加文道:“我朋友身体不太舒服,可能是生病了...你们谁会祛病术?”
身为圣武士,夏尔虽然能够施展一些神术,但无论是掌握的数量还是术法效果,都不可能比得上专攻光明神术的牧师。
“我会。”
林顿和加文两人异口同声道,接着互相看了一眼,林顿做了个“你先请吧”的手势。
祛病术是“仁心天使”圣艾格尼丝开发的神术,在圣城安其罗的宅邸时,老头子也将这个很实用的神术教给了林顿。
祛病术对不少疾病都有一定的治疗效果,但也有个奇怪的特性——它对疾病的治疗效果因人而异,不同的牧师对不同的患者施展这个神术,产生的结果都可能不同,甚至可能一位高阶圣职者无法用祛病术治疗的疾病,一个低阶牧师使用祛病术却能够立竿见影。
当然,光明神术的安全性一向比较高,除非受术对象是黑暗生物,否则即使没有作用,至少也不会起反效果。
加文也不推辞,走上前去,将手按在了这位叫杰克的少年的肩膀上,嘴唇阖动,低声诵念了几句祷词。
霎时间,星辰般的乳白色细碎光点向少年汇聚,并钻进了他的身体。
然而少年的面色仍然蜡黄中带着灰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没什么效果...你来试试吧。”
加文等了片刻,摇了摇头,看向林顿。
林顿应了一声,先是打开探查之眼,随意地扫了一眼少年的资料。
“11级,不是战职者,状态....羽化病?”
林顿稍稍回想了下,但脑海中似乎并没有对这种疾病的印象。
于是他也不再多想,将手放在少年的肩膀上,刚想施展祛病术,脑海中系统的声音却毫无预兆地响起。
“接触到神性气息。强度检测中...”
“强度等级:<1,可吸收。吸收成功率:98.3%,是否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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