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洋笑道:“鞑子也不会久留在关内,劫掠一阵,自然会退走,我先布置准备,等鞑子一走,就可以马上开张营业了。而且穆陵关里有千总大人坐镇,必不会被鞑子攻破,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商毅忽然心中一动,道:“林先生,你在兖州城里,有多少产业?”
林之洋怔了一怔,虽然商毅这么问有些无礼,但他还是答道:“城里就是这里了,大人也看到了。在城西还有一处库房,比这里还要打上一倍,存放的都是木材、药材、煤、铁一类物资。”
商毅点点头,正色道:“下面这段话,你听完之后,就当我没有说过,以后我也不会承认。”
林之洋听了,脸色也不由凝重了起来,道:“大人请说,在下洗耳恭听。”
商毅道:“十天之内,请林先生将兖州的存货能买则买,能运到南方就运到南方,总之十天之内,请务必离开兖州府。”
林之洋身子一震,他也不是笨人,当然知道商毅这样说,就表示兖州在近期内,必然会发生大事,现在流寇以经被击败,能够危胁到兖州府的,只有闯王李自成和清军。但李自成自从攻占了中原之后,回师南下与张献忠去争夺湖广,不可能来到兖州府,那么兖州府的危险,只能是来自清军。因此林之洋低声道:“莫非是鞑子要来了。”
商毅淡淡道:“我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了,我刚才说过些什么吗?”
林之洋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向商毅拱了拱手,道:“多谢大人,不也大人刚才什么也沒有说过。”
两人互相一笑,然后一起离开了小阁,回到了宴席间。
这时宴席的气氛正是热烈的时候,因为众人都以经喝了不少酒,大多数人都喝得面红耳赤,因此行动语言也都有些失了方寸,有不少人都离开自己的坐席,满场闹酒,飞觥走斝,钩肩搭背;推杯换盏,称兄道弟。
而陪酒的歌妓虽然都是久经这种场面,人人都练就了一身好酒量,但这时也喝得脸似桃花,柳腰摇曳,但也更是说笑高扬,风情无限。自积也引得男人心头发痒,于是也端着酒杯,拉住纤手,这个说要喝个交杯,那个说要饮个换盏。一面是强灌软劝,耳鬓厮磨,挨挨靠靠,一面是半推半就,莺声燕语、撒娇弄痴。时不时不爆发出一阵男人们的哄堂大笑,当然里面也夹杂着不少女子的娇嗔羞语。
就连商毅也觉得,如果男人换上西装革履,女人换上礼服旗袍,其实古代和现代也没有多少区别。
这时有人看见林之洋和商毅出来,立刻有不少美女举着酒杯,迎了上来。而在宾客中有一个**声道:“林掌柜,商千总,你们刚才躲到那里去了,好久都看不见你们了,一定要罚酒三杯才行。”在他身边也有几个宾客跟着起哄:“说的对,罚酒,罚酒。”
先前说话的那人见有人捧场,愈发来了精神了,立刻一手抓着酒壶,一手端着酒杯,站起身来,晃晃悠悠的向两人走去,嘴里还含含糊糊道:“罚酒,非罚不……啊!”
只见他走了没有两步,身子猛地一软,向前趴倒在地上,背脊之上不知道何时,插上了一支羽箭。而整个大厅里的人停滞了一瞬,然后轰然大哗,女人们更是扯着噪子,发出尖叫。紧接着,“嗖嗖嗖”的破空之声响个不停,又有不少羽箭破空而入,连续又有好几个人中箭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