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看我们千万不能和商毅参合到一起,去苏州做丝绸生意。”
“为什么不能?”
“这……”林之海一时也答不上来。
在寿宴结束以后的第二天,林之洋就去找商毅,准备开丝绸织造厂的事情,而林正朔也趁机招集林之海、林之湖和林之泊,商议怎样对待和商毅合作好问题。林正朔的五个儿子中,林之洋是婢女所生,林之河是妾室所生,因此这两个人被林正朔排除在继承林家大业的资格以外。
而林之海虽然是个草包,但也平素也以林家的继承人而自居,不过他也明白,林之河比自己小,又是庶出,而为人老实,做生意也中规中据,也不会给自己带来多大危胁,而林之湖和林之泊都走科举的道路,因此也不会和自己争这家主的位置。
只有林之洋则不同,不仅年龄比自己大,而且为人又精明强干,代替林正朔执掌林家的生意之后,也做得有声有色,这才是自己最大的危胁,如果他和商毅合作成功,也算是找到了一个大靠山,说不定真的能把自己给挤下去。因此也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林之洋和商毅合作。
林正朔目光锐利的盯着眼前肥胖的儿子,混然不像在白天寿宴上老眼昏花的样子,淡淡道:“丝绸生意的利润极大,如果做成了,与我林家大有好处,何况商毅又是浙江总兵,和他拉上关系对林家也大益处,不和商毅做这生意,总要有个道理?”
林之海想了好久,才道:“现在江苏的丝绸,官方都是甴江苏织造所垄断,民间由隆兴堂所垄断,咱们那能插得进手去呢?”
林正朔“哼”了一声,道:“这还用得着你说吗?要是我们林家能插得进手,我早就做了。现在借商毅的力量才插手丝绸生意,正是一个好机会呀。”
林之海又憋了半天,才道:“但这么一来,岂不是要和江苏织造的郑公公做对吗?还有隆兴堂,都是由苏州当地的丝绸大户联合而成立,常言道‘强龙难压地头蛇’啊!咱们和商毅参合到一起,不是把苏州的丝绸大户还有郑公公都得罪了吗?”
林正朔道:“你懂什么?商毅是浙江总兵,又是吴甡的心腹,他岂然敢插手丝绸生意,必然是有把握对付郑公公的。隆兴堂本身就是靠着有郑公公支撑着,才能开下去,只要是把郑公公这一关过了,隆兴堂又能拿商毅怎么样?民还能和官斗吗?”
林之海还强辩道:“郑公公可是皇上身边的人,商毅凭什么斗得过他。”
林正朔虽然年,但心里可一点也不糊涂,皇上身边的人又能怎么样,郑公公权势再大,说穿了也就是太监,用不用他不就是皇上一句话的事情吗?现在是什么年月,天下大乱,大明朝还能撑多少年都难说,商毅手里有兵,又能打仗,皇帝正是需要他的时候,还不得由着他来。怎么可能为了个没把的废物开罪商毅?连这一点道理都看不出来,还想来争家主这个位置,自己怎么生了这么一个废物。当然这话他还不能说,只是道:“你怎么知道商毅一定是要和郑公公做对,说不定他以经和郑公公商量好了。”
“啊……”林之海呆了一呆,也哑口无言。
林正朔冷笑道:“你心里想的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想续承我这个位置,先拿出点成就来。如果你有老大一半的本事,我早就把这个位置让给你了,还用等到今天吗。以后放老实一点,先好好把自己的生意打理好再说,马上就到年底了,今年可别直望我还会给你填窟窿。”
林之海听了,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到椅孑上一动不动了。
林之泊却皱了皱眉,道:“父亲,我也觉得不该让大哥去和商毅合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