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许多丝农都后悔昨天不该参加砸厂行动,但现在这人群一带,头脑一下子也又糊涂了起来,也就不由自己的跟着一齐涌了起来。
但就在这时,又听“吼!”的一阵吼叫,从新丝路丝绸织造厂里也一下子涌出了几十条彪形大汉,一个个人高马大,膀大腰圆,面目狰狞,毛发各异,就像凶神恶煞一样。而在这一批彪形大汉之后,又跑出几十个黑人,虽然体形比前一批彪形大汉要差一点,但也是丝农们素日少见的大个子,而且一个个头脸乌黑,扔到煤堆绝对分出来,形样也是十分吓人。
而且毎人手里都拿着一条枣木大棍,出了厂门之后,立刻分左右排开,站在门口两侧的台阶上,然后用手中的枣木大棍戳打着靑石地面,发出“咚咚”的声音,这架式看起来着实慎人。
丝农们一见,也都吓得不轻,有人都惊叫了起来,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不敢再向前进,跑在前面的人,也都被吓得连连后退。
原来商毅虽然没有想到苏州会发生砸厂的事情,但也能够想得到,由于整个苏州的丝农都被赶到新丝路丝绸织造厂来,这个人数一定不会少,维持秩序将是一个难题,而且商场的事情,尽量少让jūn_duì 参和进来,因此向科雷亚借了二十名外籍雇佣兵,选的都是一色身高都在一米九以上的日耳曼大汉,外形越吓人越好,用来维持秩序。
到了苏州之后,商毅也发觉局势更为复杂,因此又从黑人护卫连里挑选了三十名士兵,也都是一米八五左右的大个子,一起帮助维持秩序。不过他们的主要责任是吓人,而不是真正动武,因此一屡不许携带武器,毎人只拿一条枣木大棍,同时没有命令,绝对不许动手打人。
明朝的中国平均身高只有一米六多一点,因此在丝农眼里,这五十名护卫都不亚于小巨人一样,吓人的不仅仅只是他们的身高,而且一个个相貌怪异,再加上又都故意做出一付凶狠的样子,虽然人数少,但在气势上完全压倒了丝农们,谁也不敢上前,就连在丝农之中煽风点火的人,也一时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而这时林旭升在黄泰松和几名镖师的陪同下,才缓缓从丝绸厂里出来。
在台阶上一站,看着下面六七百丝农被这五十名护卫吓退了,林旭升也觉得底气足了不少。他首先向丝农们躬身一揖,朗声道:“各位乡亲们,承蒙各位厚爱,都来关照我们的生意,在下感激不尽。我们新丝路丝绸织造厂保证会开门营业,而且也不会降低生丝的收购价格,有多少生丛,收多少生丝,这一点请大家尽管放心。但是在今天开始收购丝绸之前,我可有几句要说在前面。”
听他这么一说,丝农们也都安心了不少,加上护卫的震慑力,情绪也都稳定了不少。而人群中也有人应道:“大掌柜要说什么,就说,我们都听着呢?”
林旭升道:“现在整个苏州城里所有的织造作坊在隆兴堂的指使下,都降了收生丝的价格,只有我们新丝路丝绸织造厂没降,而且收购的价格还出去年要高出一些,这一点我可没说错。”
底下马上有人应道:“大掌柜说得对,隆兴堂里他妈的没一个好东西,只顾他们赚钱,那顾我们这些丝农死活,还是新丝路丝绸织造厂仗义。”
“对呀,要是没有新丝路丝绸织造厂,咱们可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多亏了有新丝路丝绸织造厂,乡亲们说是不是啊。”
一来现在丝农都是有救于新丝路丝绸织造厂,二来这说也确实不假,丝农们也纷纷应和着:“是啊!是啊!还是新丝路丝绸织造厂仗义!大掌柜仁义!”
林旭升轻轻松松几句话,立刻把矛头转到了隆兴堂上,夹杂在丝农中那帮起哄闹事的人也都傻了眼,但现在又说不出什么来,一个个干着急却沒有办法。
见自己的话起了效果,林旭升也不禁精神大振,接着又道:“但是隆兴堂就见不得我们新丝路丝绸织造厂在苏州立足下去,昨天发生的事情,不用我细说,大家也都清楚,就是隆兴堂派人在你们中间挑拔事非,鼓动你们来砸我们的厂子,你们想过沒有,把新丝路丝绸织造厂砸了,不就正好趁了他们的心愿了吗?”
许多丝农听了,也都低下了头,又有人道:“林大掌柜,我们错了,不该听了小人的唆使,做错了事情,您就大人不见小人怪,饶了大伙儿这一回。”
其他丝农听了,也纷纷道:“是啊!是啊!林大掌柜,是我们错了,饶了我们这一回。”
林进旭点了点头,道:“其实我也知道,你们都是被人利用了,因此这次就算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以后就在也不要提。但从现在开始,每一个人都要守规据,按秩序,一个一个来卖丝,就算今天卖不完也不要紧,明天再来嘛!我己经说过了,我们新丝路丝绸织造厂保证每天都开门营业,保证不降价。但如果再有谁敢捣乱闹事,那可就别怪我们了。”
底下马上又有人应道:“知道了,我们都知道了,以后谁要再敢提砸厂的事,就一定是隆兴堂派来的奸细,不用新丝路丝绸织造厂动手,我们大伙儿就一起打死他,你们说好不好啊。”
“对,打死他,隆兴堂的人,他妈的见一个打一个。”
“对,不管是谁,要再敢提砸厂,我们就先打杀他。”
林进旭也十分满意取得的效果,道:“好,现在开始,收购生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