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争了两个多月,最后永历朝廷作出决定:封孙可望为景国公,赐名朝宗,刘文秀宁侯,赐名若琦;艾能奇安侯,赐名时泰。让杨畏知回云南去向复命。
那知就在这个时候,又出了一个大弊漏,永历朝廷的权臣陈邦傅本是广西的地方将领,在广西颇有些地方势力,因此永历朝廷在桂林建都时,陈邦傳仗着自已的地方势力,和马吉翔等人结成同党,与丁时魁、瞿式耜、何腾蛟等人争权夺利。但永历朝廷逃到贵州之后,陈邦傅失去了自己的根据地之后,势力大跌,于是打算拉陇孙可望,借大西军的声势,帮助自己继续争权。
于是陈邦傅趁永历朝廷对孙可望封王之议未决的空隙,用黄金铸造了一颗重达百两的“秦王之宝”大印,又伪造永历帝敕书,派自己的亲信胡执恭,冒充朝廷使臣,前往云南封孙可望为秦王,还封刘文秀、艾能奇为国公。
孙可望当然不知道永历朝廷的腐败纷争一至于此,还信以为真,对胡执恭送来的敕书和“秦王之宝”大印极为满意。于是安排了隆重的仪式,亲自郊迎使者,集结文武和百姓,大庭广众之下,以臣子的礼仪,先五拜叩头,舞蹈称臣。然后才接受了秦王之封,并率其刘文秀、艾能奇二人并三军士卒各呼万岁;随后孙可望立刻就以秦王的名议升座,受刘文秀、艾能奇,大西军的众将并三军士卒庆贺;接着又把敕书誊黄布,告云南各地,欢庆三天。
那知孙可望高兴了没两天,杨畏知等人就回到昆明,才知道自已实际被封的,不过是景国公。而且连刘文秀、艾能奇都被封为国公,三人的爵位是一样的。
孙可望自然是恼怒异常,立刻找来胡执恭当面寻问,而胡执恭一口咬定,因为大臣们都不愿封孙可望为王,因此朱由榔与其母亲太后两个人秘密商议铸王印与孙可望。
孙可望也不是傻子,一听就明白了里面的套头,立刻下令,将胡执恭关押起来,但这时孙可望己经接受了陈邦傅、胡执恭假造的敕印,举行了隆重的受封典礼,弄得云南军民皆知,现在也是骑虎难下,于是又命杨畏知将这两份敕封的诏书带回去交给永历朝廷,假装糊涂,表示自己接到了两份敕封,不知真假,请朝廷定夺。但同时也说明,自己在接到秦王敕印后已经郑重宣布,大小官员和军民都已祝贺等等。其实就是希望永历朝廷将错就错,再改封自已为秦王,这样也给自己树个梯子好下。
其实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补救办法,但永历朝廷的大臣们本来对封孙可望为公爵都十分免强了,怎么可能答应封孙可望为王呢?这一次又是金堡首先发炮,上疏言:“可望应否封王,臣为祖宗守法,即使白刃临臣,臣惟执不封之议。”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出于争权夺利的考虑,还有不少人是怀着阴暗的心理,自己混了十几年,连个候爵、伯爵都没捞着,而孙可望本来是个反贼,现在打贼皮扒了,立马就封了王,这也太不公平了,因此一定要反对,坚决后反对。
当然也有一部分大臣出于现实考虑,贵州督师朱天璘上疏劝说朱甴概:“孙可望盘据云南,怎能禁止他自立为王呢?如果恩出朝廷,正可得其效力。假如他先行一步,执送胡执恭入朝诛之,则显得赏罚之权倒置。不如封他为王,免生他变。”
其实朱甴概对封不封孙可望为王到是无所谓,只是反对的人太多,又搬出了祖制这面大牌子,他也没有办法,竞朱由榔并不强势的皇帝。因此最后决定,封孙可望为平辽王。按明朝的爵位制度,一字王为亲王,最尊,二字王为郡王,次之,而刘文秀和艾能奇也认为见好就收,劝孙可望接授永历朝廷的策封,郡王就郡王,反正也可算是王爷了。
但孙可望己经以隆重的礼节庆贺过自己受封秦王,现在平白无顾的从亲王降到了郡王,孙可望的恼火也是可想而知的,而且现在外面的形势他也清楚了不少,知道永历朝廷已经到了山穿水尽的地步,居然还要摆出一付正统朝廷的架式,连个名议的王爵都不肯封给自已,因此孙可望也拧上了,不封秦王,我就不出兵,等中华军打到了贵州,看你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