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李定国的话之后,孙可望、刘文秀、艾能奇也都有些变色,虽然他们刚才也承认大西军的实力不如中华军,但在言语之中,隐约有一点中华军也就比大西军强那么一点点的意思,但经过李定国这么一番纵横对比,显然大西军比起中华军来,可不是差得一点半点。而且就是出战的中华军,还是中华军里实力最弱的。
不过几个人回想了长沙岭一战,也不得不承认,李定国并不是夸大其辞,事实上那一战中,如果不是大西军有象军,单独靠常规的兵力和中华军拼,根本就不堪一击。因此如果再咬牙叫板说什么大西军不怕中华军,也有些底气不足了。
但孙可望还嘴硬,道:“那又怎么样?我不是说了吗?打不过我们就跑,大不了再去当流寇,我就不信中华军就能抓得着我们?看我不把商毅的天下搅个天翻地覆。”
李定国笑道:“大哥,你也跟看义父闯荡了十几年,也该知道当年义父能够纵横天下,明军一直都奈何不了他,是因为明朝腐败无能,眀军之中,能战者少,无能者多,且又各自为战,互相制肘,而且当年遍地饥民,因此只要举旗一呼从者百应,数万雄兵,一夜可得。义父方能纵横驰骋,屡败屡战。但现在不同了,中华军的战斗力刚才说过了,我就不提了。但在靖北王的治下,百姓安居乐业、人人都可以吃饱穿暧,还有谁会影响你们,举旗造反呢?如果还想像义父当年那样当流寇,跟本就走不通了。”
顿了一顿,又道:“而且不是我夸口,如果当年换上是我的湖广军区的部来追击义父,足可灭义父多次。而且在七年以前,中华军就曾追击我们,从湖北一直追到湖南,逼得义父逃入深山,如果不是明朝调令,那一次我们恐怕就很难逃脱了。你们不会不承认。”
听了李定国的话之后,孙可望等三人再次无言以对,因为正是泄底怕老乡,对别人孙可望还可以吹一吹牛,但面对知根知底的李定国,就没有办法再胡编乱造了。
见孙可望等三人都无话可说了,李定国才又道:“大哥、老三、老四,刚才说了那么多,无非是想告诉你们,与靖北王为敌、与中华军为敌,只有死路一道,绝无他路可走,而靖北王宅心仁厚,心系天下,不忍云南百姓受刀兵之苦,离散家园,而且大西军也是中华一脉,并非是建满异族,因此也许下这样的条件,希望能够招降大西军,和平解决云南。而大哥、老三、老四,也在云南经营数年,恐怕也不想自已治下之地,生灵涂炭、百姓流离。何况靖北王仍是一代雄主,你们投奔在他的帐下,也不为屈没,日后还可以建功立业,成为开国功臣、封妻荫子,青史留名,又何乐而不为呢?因此还请大哥、老三、老四三思,不可自误。”
等李定国说完之后,刘文秀立刻开口道:“从我来说,同意二哥所说,投降靖北王,才有出路。”其实在第一次和李定国相见的时候,刘文秀就己经被李定国说服,只不过碍着孙可望的面子,才没有立刻表态,但刚才李定国那一番话,几乎把大西军所有的路都给堵死了,只在投降一条路可走,而且现在只有兄弟四人在一起聚议,因此也就没有那么多的忌讳,立刻就表示同意投降。
刘文秀一表态,艾能奇也马上附合,道:“我和三哥的想法一样,投降。”
刘文秀和艾能奇都同意投降,三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孙可望的身上,不过孙可望却始终不开口,又过了好一会儿,李定国也又道:“大哥、老三、老四,这样的条件,在中华军进攻四川以前,也向吴三桂提过,但当时吴三桂不心存侥幸,沒有接受,后来中华军攻入四川,大败川军,攻取了重庆,吴三桂才慌了神,才表示愿意接受这些条件投降,但这时己经晚了,靖北王回复,只能以无条件投降,因此请你们不要心存侥幸。现在答应还来得及,一但战端一开,可就悔之晚矣,而我也无能为力了。”
孙可望的眼角跳动了一下,他当然知道,李定国这实际就是在下最后通谍了,缓缓道:“老二,如果我们执意不降,一定要和中华军决一死战,你当如何取舍。”
李定国沉默了一会,才道:“各为其主,靖北王待我有天高地厚之恩,我亦不能负之,因此如果我与各位兄弟在战场相见,决不会手下留情。如果几位兄弟不幸亡故,那么日后我定会将各位兄弟的灵位奉供在李氏宗祠,日夜奉敬香火,以表兄弟之义。”
刘文秀和艾能奇听了,也都有些动容,孙可望却哈哈大笑起来,道:“好,自古忠义难两全,老二,如果你刚才回答,为全兄弟之义,和我们同生共死,我到要瞧不起你了。这才是忠义分明的好汉子。大哥有你这样的兄弟,也高兴得很。”顿了一顿,又道:“为了我们兄弟义气,不致骨肉相残,我也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