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毅对这一套当然十分清楚,以前也用过,但用得并不多,因为就算商毅还没有称帝的时候,也是本集团的最高统治者,基本都能够一锤定音,而且以前的大多数战争都是针对清廷作战,根本就不用什么动员,因此除了少数的时候,沒有太多需要制造舆论的需要。
而内阁的海外扩展计划被国会否决之后,商毅也意识到,时代发生了变化,自己也不能像过去那样,一言九鼎,同时也不能在走老路,因此也必须釆用新的办法。国会的议员是从民间选举出来的,那么就充份的利用民间的舆论,给他们制造压力,达到自己的目地。
所谓**政治,并不是指民众能够做主,而且甴民众来选出做主的人,并且形成一个权力的平衡,因此在这个框架的范围内,同时有许多手段可以施展的,说白了,绝大多数的民众对国家、世界的局势并不可能了解得十分清楚,只能通过本国的各种媒体了解,在相当的程度上,**都是可以被操纵和利用的。因此**政治并不是什么完美的制度,从此就世界太平,天下大同了,虽然和zhuanzhi相比,确实是一个极大的进步,当权者不能再像zhuanzhi时代那样,完全无视**了,但同样存在着众多的阴谋、內幕、肮脏交易。
现在商毅也就需要用另一种方式来达到自己的目地,当初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报纸,说白了就是为这个时候准备的。当然宣传的方式并不是只有报纸一种,还有其他的各种途径,也都开足了马力,进行不遗余力的宣传造势。
而且在最初的阶段,商毅非常巧妙的是以抹黑和妖魔化对方为主,并没有煽动民众要求发动战争,因为现在发动战争的时机还不成熟。向因此国会议员,没有发现商毅的真实用意,认为这只不过是正常的报导。
其他的反对报纸也没有多少反对的理由,因为报导的各种消息虽然是真真假假,有不少夸张的地方,但绝大部份都还是以事实为依据的,加上这个时代的中国人也不可能像后世有那么通达的信息来源,就是想反对,也无从说起,总不能说荷兰、日本的这些行为都是对的。
其实这时的中国人对荷兰、曰本这两个国家也确实没有什么好感,因此在各方面的大力宣传下,在不知不觉中,对这两个国家的恶感也在增加。
另外因为现在日本是中国在亚州地区最重要的贸易出口国,许多商人、工厂都对曰本有大量的出口,因此一但曰本国内的局势发生动荡,或者是全面停止与中国的通商,都将会给他们带来不小的损失,因此也有不少商人对曰本局势感觉到忧心仲仲。这也是造势带来的另外一种结果。
而中国国内在造势,日本国内的局势也在日益尖锐。在徳川幕府内部,四位辅政大臣分为两批,展开了激烈的斗争,保科正之和大老酒井忠胜主张强硬,而老中松平信纲,阿部忠秋主张妥协。
当然四位辅政大臣现在的争斗,和以前又存在着相当的不同,因为以前徳川家光还建在,无论这四个人怎么闹腾,徳川家光还能够压得住场子,还是在一个合理的范围之中,但现在德川家光己经死了,继位的德川家纲才十二岁,根本就不能理事,全靠这四位辅政大臣的扶持。因此现在的争斗,其实己经包含了其他的许多因素,也参杂了许多权力争夺的內容。四个人辅政,当然没有两个人辅政好。
同时现在沒有震得住场的人了,而斗争也在向着失控的方向发展。幕府的其他官员也都分成了两批,各自支持各自的人选,相对来说,幕府老一批的官员大多都支持妥协派,而年轻一代的官员,还有大批的年轻武士,都支持强硬派,他们都主张立刻出兵,进攻长川藩,因为长川藩是倒幕的领头者,而且现在长川藩也刚刚换了藩主,新主也同样年幼,正是出兵攻打长州藩的大好时机。一但击败了长州藩,倒幕派的力量也就损失了大半了。另外日本接收了荷兰卖出的火枪火炮之后,也让强硬派自觉实力大增,认为打败长州藩的把握十足,年轻武士一般都代表着日本的基层势力,而且基数相当庞大,元论炅在曰本的社会构成,还是在政治结构中,都占有着非常重要的位置,而且大多都是激进份子,一时也闹得声势颇为浩大,因此强硬派不仅仅是在朝堂上争吵,同时也在民间极力的宣扬,必须要对倒幕派釆取强硬行动,甚致还有人叫嚣要进攻中国。
但主张妥协的官员的人数虽然较少,但却是占据着比较高的职位,控制着大部份的朝政权力,因此也尽力压制着年轻武士,不让他们的主张得到通过。不过松平信纲,阿部忠秋也知道,基层武士的声音也不容小视,于是也在武士中寻找支持者,许以高官厚禄,来分化、瓦解武士阶层。两派的斗争也日渐激烈,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而就在这时候,一个新的事件成为导火索,点燃了这一堆火药,终于打破了日本国内的短暂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