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岳终于放下心理包袱,抓着黑糊糊吃的不亦乐乎时,旁边传来叶修罗的声音:“我也要吃。”
此时恨不得吃一整头牛的叶修罗,接连吃了六万块钱的香蕉后,还是饿的很,走过来正准备让沈岳再去给她摘香蕉吃时,发现他吃的津津有味,立即意识到这些黑糊糊,应该没有她所想象的不堪了。
沈岳还是看都没看她,伸出右手食指晃了晃,含糊不清的说:“十万块。”
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对叶大小姐来说,根本不算啥。
干脆利索的转账十万块后,把手机丢给沈岳,让他验证后,蹲在了灶头前,伸手抓起一团黑糊糊,犹豫片刻,就填进了嘴里。
很好吃。
叶修罗还真没想到,这么难看的东西,味道会这样好。
尤其咬一口小咸鱼,再喝一口小米粥的感觉,简直是给个皇帝也不换啊。
其实,这东西当然没她以为的这样好吃。
只是她现在饿得狠了,只要是正常人能吃的主食,无论吃什么,都会觉得美味可口。
俩人就像是比赛,更像是抢食吃的小猪,很快就把所有黑糊糊,小米粥和小咸鱼,都吃了个干净。
拍了拍肚皮,沈岳幸福的叹了口气,走出厨房,坐在了走廊西边尽头,靠在竹墙上,点上了一颗烟。
叶修罗也走了过来,坐在他对面,伸长了一双美腿,又对他伸出了手。
像叶修罗这种女人,如果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那么她就不是叶修罗了。
看在刚吃饱饭的份上,沈岳没喊一万块一颗烟。
动作娴熟的点燃,狠狠吸了口烟后,叶修罗憋了片刻,才徐徐的吐出来,满脸的惬意,闭上眼,就此不动。
暖洋洋的阳光撒在身上,被轻风吹拂着脸,看着远处半块镜子般的玉石湖,一动不动的想着自己心事这,可能也是一种幸福。
烟燃到一半时,叶修罗才睁开眼,又吸了口。
沈岳看向了她,接着噗嗤笑了。
叶修罗一楞,抬脚轻轻踢了他一下,娇嗔:“笑什么?”
她这个动作很自然,没有任何的矫揉造作,就像和沈岳是多年的老朋友。
沈岳也没怪她,只是抬手点了点嘴角处。
“怎么了?”
叶修罗不解,抬手擦了擦嘴角,低头看去,明白了。
刚才抢饭吃时,她狼吞虎咽,嘴角和双颊上,都沾满了这种东西,很滑稽。
她连忙抬手,用手背擦了擦脸,飞了个白眼:“还说我呢,你的也有。”
沈岳没理,只是盯着她看。
叶修罗被他看的心里发毛,下意识屈膝时,他说:“叶修罗,你其实挺美。”
她早就知道,她很美。
从小到大,还不知道多少人夸过她美了。
对别人的夸赞,她早就免疫了。
但沈岳这句“很普通”的赞美,听在她耳朵里,却像最高的奖赏,眼睛一亮,笑吟吟的问:“我有多美?”
沈岳抬手,从嘴角拿下一点黑糊糊,放在指尖上晃了晃。
“去你的。”
叶修罗再次抬脚,踢了他一下。
沈岳还是没有躲。
对这种不含任何恶意的动作,沈岳自动归纳于打情骂俏一类。
他极度讨厌叶修罗是事实,必须承认她是个极品美女,也是个事实。
任何极品美女,都可以来和沈岳打情骂俏,他没意见,只是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叶修罗,咱们的关系,还远远不到打情骂俏的地步。所以我希望,你能自重。”
叶修罗的脸色,立即阴沉了下来:“刚才,是我这些天来最开心的一刻。为什么,要残忍的夺走?”
沈岳回答的很干脆:“因为你不是我老婆,更不是我妈。你离开这儿后,还会千方百计的打击我。我如果还配合你开心,那就是犯贱。”
叶修罗的眉梢,微微挑了下,语气生硬的问:“你既然知道这些,为什么还、还要放我走?”
沈岳想了想,才认真的回答:“现在,我还找不到杀你的理由。此前,我们虽然打过两次交道了,我都没吃亏。”
叶修罗眼眸一转:“哦?你的意思是说,我只有做出真正威胁你的事,你才会杀我?”
沈岳又打了个哈欠,闭上眼:“差不多,就是这意思吧。”
看他这样子,叶修罗很生气:“可等你感觉到我的威胁时,你就死定了。”
沈岳笑了下,没说话。
等了半晌,都没看他说什么,叶修罗四下里看了眼,小声问:“任明明说,你的背景来历非凡。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来历?”
好像睡着了的沈岳,马上反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又不是我老婆,更不是我妈。”
叶修罗无话可说了。
这个恶棍无论是做事,还是说话,都是那样的与众不同,给了她深深的无力感。
打了个饱嗝,叶修罗没话找话:“不说点什么吗?”
“我要睡觉。”
沈岳梦呓般的问:“你不困?”
叶修罗比他还要困。
自从被丛林掳走后,她就没好好睡过,尤其碰到庄纯后。
可她不敢睡。
她怕一睡着,再醒来时,又回到那个可怕的地方,变成了一尊蜡人。
想到这儿后,可怕的庄纯仿佛就躲在暗处,阳光都挡不住的寒意,从她心底升起,让她赶紧站起来,低声问:“沈岳,能、能不能把你*借我靠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