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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战时路线(九)(2 / 2)

调查结果倒真的令人意外,在江苏,有钱的官员们喝花酒谈不上是风流韵事,也绝非什么丢人的事情。江苏的宣传并没有让江苏百姓觉得人民党都是些道德败坏的家伙。反倒让他们觉得人民党公务员有钱,有地位,都是些大人物。


调查结果没有让伍翔宇感到轻松,他反倒是认清了形势,在江苏的政治战役将是一场移风易俗的真正硬仗。江苏人民对世界的看法,与人民党对世界的看法的确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陈克有与伍翔宇差不多的感受,但是对象不是江苏人民,而是针对德国共产党。从战略上讲,如果能够形成中苏德三个红色国家联盟,别说解放世界岛,就是推倒全世界的资本主义体系,都是有一战之力的。


小胡子不愧是天命之子,这位一生躲过几十次暗杀的人物,即便在历史的激烈变化中依然发挥出了自己的好运。他的兴起与历史相差不多。


人民党从来不搞暗杀,陈克对此也没什么兴趣。战争不可控,历史也不可控。陈克最大的优势不是搞乱历史,而是尽可能的利用历史。所以小胡子开始闹起来之后,陈克没有去打压纳粹势力,而是与德国共产党联络。陈克建议德国共产党针锋相对的与纳粹进行斗争,尽最大努力团结组织德国群众。


秉持着自己抄袭历史答案的习惯,陈克给德国共产党开出的药方主要有三个。第一、建立街头战斗队,以有礼有节的方式与其他政党的街头暴力行动采取针锋相对的战斗。第二、以德国人民能听懂的,寻找罪人的方式反对食利阶层对人民的盘剥。第三、组织生产自救活动。以共同劳动,易物交易的方式维持失业群众的生活。第四、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德国进步势力。


德共不愧是发达工业国的共产党,的确有着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一面。仔细分析陈克的建议之后,德共大吃一惊。不仅仅是大吃一惊,还有大吃一斤的恶心感。这政策首先就要求德共参与街头流氓斗殴,其次,就是要反犹,最后,就是向群众许下种种“虚伪的承诺”,反正目的就是一个,不择手段的掌权。这哪里是社会主义大国领袖的建议,这是一份彻头彻尾的阴谋家兼投机份子的策划。德共很不客气的拒绝了陈克的建议。


德共认为陈克是阴谋家兼投机份子,陈克不生气,他只是觉得德国共产党纯盘就是秀才造反三年不成的典型案例。德国掌权的是有产阶级,德共混在议会里面想通过搞议会斗争取得政权本来就很可笑。德国国防军根本不支持德共,德共手中根本没有有组织的武装力量,还自作清高的装模作样。怪不得历史上德国共产党被纳粹党给铲除掉了。一个小小的国会纵火案就能搞掉德共。


至于德共居然拒绝反犹,这是最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反犹在欧洲可是政治正确性的表现。不反犹太民族是可以的,但是在德国好歹也公开指责公开反对犹太投机商人的恶行。德共以为自己是耶稣么?说了共产主义的道理,就能在海面上行走?还是能展现五鱼二饼的神迹?没有实现这些神迹的能力,那就老老实实说些人民能听懂的话。


上有有产者与帝国主义国家反共产的共识,作为德国中坚力量的国防军又根本不待见德国共产党,好不容易遇到大萧条,德共不说千方百计的去扩大自己在人民中的影响,切切实实的给人民做些事情。同时积攒德国共产党手中的军事力量。


抛弃了这些办法,而去走议会斗争道路,德共真的是相信历史唯物主义么?这是陈克的疑惑。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陈克也没办法了。如果德共属于可以救药的范畴,中国是可以在后面真正帮一把的。德共烂泥扶不上墙,人民党也不可能在这注定失败的方向上投资。人民党情报机构只能很遗憾的把德共也当作失败案例来对待。也就是说,详细记录纳粹党的兴起,以及德共的失败。作为社会科学研究的一个重要案例。


除了这些事情之外,陈克整个1931年只干了一件事,就是建立国家实验室与生产之间的科技体制。作为铁路子弟,陈克对高铁的发展有不少比较多的了解。甚至可以说,中国生产与科技创新的扛鼎之作,就是高铁的发展。中国引进的不仅仅是大量技术,更重要的是引进了欧美先进的科研机制。


在高铁研发过程中,外国技术作用有限,甚至可以说很有限。关键的是这套机制,哪怕是一个螺丝钉出了问题,都要送到实验室进行研究。研究的方向可不是仅仅限于怎么样能不出问题,而是首先研究出来为什么会出事,用一个简单的比喻就是“十万个为什么”。


是材质问题?是气温问题?科学上没有偶然,只有根据规律的必然。这就需要海量的实验来完成。要研究的不仅仅是发生的一个小问题,而是与之相关的各种规律。


例如北方寒冷气温下的膨胀率,这需要的可不是以度为单位的实验,而是以十分之一度为单位的实验。各种金属配比也不是以1%为单位,而是要以0.01%为单位。光为了能够精确控制这些材料里面的配比,就是一场材料学的革命。


这些基础研究没有任何捷径可走,就是不断的钻研,实验。人民党的工业薄荷醇生产独步天下,这是陈克在大学时期,一次日本人来他们学校作报告。两位日本教授的报告没什么特别的。一位专门搞薄荷醇生产的教授从举止上倒更像是中国人,他讲述了自己搞催化剂的问题。这位日本教授实验了几百上千次,全部失败。最后从一位朋友那里弄到了刚生产出来的一种新催化剂,含量以毫克计算。就解决了工业催化剂转换手形碳问题。


科学的必然性是化学反应的必然性,找到这些必然性,只能靠严谨的科学态度,靠了大量的钱财、人员、实验、数据归纳总结来一点点的积累。


这是谁都迈不过去的门槛。


1932年3月,陈克才算是初步离开了这方面的工作,该讲的、该说的,陈克都办了。从毛主席那里学来的“科技反权威,反垄断”思路,陈克也尽力推行了。实践面前人人平等,只要是一个团队里面,不分资历,不分年龄,人人都该有发言权。


当然,反权威不等于是想方设法干掉权威自己去当权威,然后利用自己的权威打压其他人,这还是封建那套。与以往一样,陈克在科学界也做了“反封建”“反平均主义”等等看似矛盾,却根本不矛盾的诸多发言。


陈克强忍住,才没有宣传中庸之道。绝大多数读中庸的人,根本就没理解中庸到底在说什么。而且生产力发展到现在的工业化时代,中庸也必须建立在科学的基础上。工业时代的一切社会行为乃至个人行为,都要建立在科学的基础之上。这种观念恰恰是最难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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