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晋陵的心好似被什么戳了下,爆裂般的疼痛在胸口炸开,“万树!这是怎么回事?!”
回答他的只有一片沉寂。
圣物沉·沦,象征永远的黑暗到来,堕·落的神为魔,放下屠刀的魔为神,佛家的吉祥树沉·沦了,涌现出的便是比旱魃更为强悍的黑暗之力!
也不知过了多久,屏障没了,晋陵忙追上了上去,而当他找到淼淼的时候,发现她正在一个山洞里,里面是一群瑟瑟发抖的高级修士。
“不是这个,不是这个!”
淼淼不断地在几个修士身上吸着,好似进入癫狂般,“也不是这个!颜子傅,你在哪里?!给我滚出来!血,血,我要颜子傅的血!”
“淼淼!”
晋陵一把抓住淼淼,凝出一滴精血喂给她,癫狂的淼淼挣扎了一会儿,便是头一歪,昏了过去。
几个修士吓得瑟瑟发抖,“你,你是旱魃……你,你果然将圣树劫走了,还,还将她……”
晋陵看都未看他们一眼,抱着淼淼便是回到了剑阁。将淼淼放在棺床上,他望着淼淼,想起万树的话,眼角凝出的血滴慢慢流淌:难道这就是天道的惩罚?命运终不可改变么?
魔尊努力这么久,终是没打开冥界,而淼淼心里的人始终只有那个……
所有的僵尸,包括晋陵自己,尸化时,都会特别渴求心中最亲近的人,她四下寻那小子,只能说明,那小子在她心中不可磨灭。
白净苍白的手紧紧握起,面目又开始变得狰狞,长出的指甲深深陷入肉内,鲜血顺着他的手一滴一滴掉落。
淼淼,不能尸化!否则她会恨自己一辈子!
想到这里,他忽然疯狂地扑向淼淼,只要结合了,她就会忘了凌霄,忘了那个颜子傅!书上都是这么写的!要得到一个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得到她的身体!
他疯狂地扯着她的衣服,眼角不断有血滴落,落在她白净的身上,好似一朵朵盛开的泣血之花,让他的心都揪了起来。明知不可而为之,在此刻,并不是勇气,而是绝望。
温暖的体温带给他悸动,这具尚未完全转换的身体让他疯狂,当二者终于紧密相连时,眼睛已是一片血红,血泪不断地滴落,他终于明白,什么叫作绝望的爱。
他爱她爱得是这样绝望,尽管他已如愿以偿,可他却并未感到快乐。
一次又一次,他不断索取着毫无反应的她,直到心麻木,直到她再次睁眼,黑漆漆的眼睛望着他,没有柔情蜜意,没有惺惺相惜,有的只是恨。
她开始咬他,好似要将他皮肉都咬下来般,他任由她咬着,继续着疯狂的动作,而她好似也没了生命般,任由他为所欲为,只是不断啃咬着他的皮肉,吸着他的鲜血。
她……彻底被y望掌握了,她的眼里只剩下了鲜血,甚至都不存在男女之欲。
日子变得平淡,她不再去找凌霄,可也不再说话,每天就是瞪着黑漆漆的眼睛望着他,饿了时就会主动扑进他怀里,不因爱,只因鲜血。
他抱着她躺在棺木里,他喜爱的淼淼成了行尸走肉,不会再跟他耍脾气,也不会再想吃烤肉,她无声的眼神就像世上最为严厉的谴责:默默的,犹如一把尖刀,一刀一刀凌迟着他,让他癫狂。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好似已过了百年那么漫长,他每日扶着她出地穴,拉着她在花丛散步,而她从未有过表情;晚上的时候,他会给她说故事,都是关于自己的事,她就坐在那儿,看似在听,可从她再也不转动的眼珠子上却可以看出,她对外界已毫无反应了。
痛苦如雨后野草般,在晋陵的心里疯狂蔓延着,肆无忌惮,蔓延到身体每一处,让他痛不欲生。
活死人!
这是比成为僵尸更为痛苦的事!
天道!淼淼没做错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惩罚她?!万树,你让我放手,我如何又能放得下?!天道,你将她送来我身边,难道是来惩罚我的么?!那就惩罚我,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淼淼?!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就因为她对我心生怜惜?!天道!!
每一个夜晚,晋陵都在心里这样质问着上苍,可上苍从来没有过回答。就像他成为僵尸一样,无数次的质问,无数次的沉寂,永无答案。
“淼淼……”
他白净的指间在她脸上流连,过了好久,似下了一个很大决心般,他抱着她站起身,几个属下眼露诧异,忙问道:“皇,您要去哪里?”
他微微侧头,血泪已将他的苍白染红,冷清的声音里蕴上无限的悲哀,“去太极城,找格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