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慎看了一会儿,直到她上了宿舍楼,才转身离开。
一推开门,宿舍三双眼睛似有若无打量她。
琳琅当作没看见,收拾衣服去洗澡了。
以前琳琅成天跟薛绍出双入对的,室友们嫉妒得发狂,现在半个月都不见太子爷踪影了,张萌萌是新女友的谣言又喧嚣尘上,以为琳琅被狠狠抛弃了,一个个幸灾乐祸得很。
“都说花无百日红,这做人呐,还是不要太高调,不然现世报来得快。”女生晃着刚做了昂贵美甲的手指,斜着一双眼看向正从浴室走出来的琳琅。
她素面朝天,头发湿淋淋披在肩上,正拿着毛巾绞头发。
一个对女孩子而言很平常的动作,她做得很秀气,很讲究,葱白的手指细致梳着浓密发亮的秀发。这是琳琅的习惯。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一向都很重视。
不过那女生觉得分外碍眼,觉得她擦个头发也这么矫情,咕哝道,“又没男人看,装什么装。”
对面两个女生都吃吃笑了起来。
没想到就在她话音刚落的时候,门外一个浓厚好听的男音响了起来。
“你好,我找许琳琅。”
最近几天都很潮湿,女生宿舍敞着门通风,没想到她们挤兑琳琅的一言一行竟然会被那个俊俏的男生看到!
众女尴尬无比,又拼命竖起耳朵想听墙角。许琳琅什么时候又傍上一个风流多金的公子哥?为什么她们就没这样的好运?
来的是那个玩世不恭的华少,看琳琅穿着睡衣,就催促她换一身轻便的着装。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琳琅心知跟薛绍脱不了干系,能令华少脸色凝重,也就只有他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了。
机会来得比想象中还要快呢。
“那群小人怂恿阿绍吸毒!”
华少扔下一个重磅炸弹。
不料对方眼皮都没撩开,就“哦”了一声。
“你怎么这么冷淡啊,阿绍要是吸毒,整个人都毁了!你这人还有没有心?”华少气结,他们大家族出来的子弟,自小都被长辈耳提面命,毒品一道,是绝对不能沾惹的。
琳琅觉得纳闷,这锅怎么就轮到她背了?
“你们这群公子哥们也真是奇怪,先前我跟薛绍在一起的时候,动不动就给我使绊子,觉得我脏,很廉价,是个玩物,配不上你们尊贵的太子爷。所以你们这群好友一边亲热叫着我嫂子,一边却怂恿其他爱慕薛绍的女孩子作践我,想看一场精彩的撕逼戏码。”
“等到太子爷重视我了,你们又害怕玩物翻身当主人,降低你们圈子的格调,联合薛绍的妈妈用钱侮辱我,当打发一个坐台的妓/女。怎么,你们是人,我们这些平民就只能当抹布,用完就扔?”
她嘴角微微上扬,笑得很甜美,却淬了致命的鸠毒。
好在她有筹码,经营的局势不差,不然等到的可能就是许琳琅的结局,被薛家的保镖打晕后丢弃在酒吧里,被几个陌生男性夺走清白,沦落为人人唾弃的“放/荡/女”。
华少一张俊脸涨得通红,张口想要反驳,但还是沉默下去。
“对不起,之前是我不对,但我求你……”
“求求你救救阿绍……”
琳琅微笑,就是要你求我才好呢!
小贱人!
夜晚悄悄降临,华灯初上,在一家名为“醉梦”的会所里,一群衣着不菲的公子哥们正在进行一场颤栗的狂欢。
男男女女神情亢奋,桌面上搁着一尊尊透明小巧的冰壶,点着火光,他们神情迷醉shǔn xī 着管子,好像已经到了无忧无虑的天堂。
抵制不住瘾头的男女们互相抚摸着,发出啧啧的声音。
张萌萌看着这群状若疯魔的人们很害怕,她清楚地知道那冰壶里面的是什么。她头皮发麻,想要逃离现场,但双脚就像灌了铅水一样,挪不开半步。
她一生都没有来过这样富丽堂皇的地方,当那群公子哥们叫她嫂子的时候,她浑身轻飘飘的,感受到是前所未有的欢愉,室友们都是一脸羡慕妒忌恨。
“嫂子,怎么不玩呀?难道嫌小弟准备的礼不够好?这玩意儿可是从国外空运回来的,外面的比不了!”旁边的青年嬉皮笑脸的,眼中却是威胁的笑意。
什么嫂子,不过一个冒牌货而已,他早就摸清了这丫头的底细,恼恨她一声不吭收了自己的礼物,却连亲嘴都不肯,装得跟什么圣洁贞女似的,要不是薛绍护着她,她现在还能全须全尾坐在这里?居然还敢摆出一副不跟淤泥同流合污的清高样,她以为自己是谁?
张萌萌心惊他的眼神,又求救似看向身边闭着眼睛的薛绍。
对方根本就没理她。
在一片起哄声之下,她鬼使神差吸了一口,一股无法抑制的舒坦蔓延到四肢百骸。
听说这玩意儿贵的离谱,吸一口都值好几万了呢。
四周的男女尽是亲吻爱抚,渐渐地,她觉得身体滚烫了起来,水眼迷离,忍不住往薛绍身边靠。
冷腻的香味让薛绍直皱起眉,他正想推开,冷不防见包厢的门开了,那个叫他朝思暮想的狠心家伙就出现在面前!
他赌气搂上张萌萌,挑衅看她。
你不鸟我,小爷勾勾手指,就有大把女人送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