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外祖父请安。”
两个臭小子直接行了个大礼,跪在地上磕头。
“快起,快起!”
燕守战虚虚一扶,看着两个孩子。
他捋着胡须,一副欣慰的模样,“这是九斤,这位一定是七斤。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本王的闺女长大了,连外孙都长大成了大小伙子。本王顿觉自己老了。”
燕云歌含笑说道:“父王身体健壮,一点都不老。和当年一样一样。”
燕守战眉眼一动,哈哈一笑,“你这丫头,还是和当年一样,就喜欢说漂亮话哄骗本王。本王不上你当。”
一边说着话,一边摆手摇头。
看似是在开玩笑,实际上是在敲打,也是试探。
燕云歌抿唇一笑,“父王真爱开玩笑。我何曾拿话哄骗父王,我说的话句句属实,从不弄虚作假。”
燕守战似笑非笑,“哈哈哈……果然是一点都没变,瞎话张嘴就来。世子,你这方面比起你四妹妹,就差了一截。瞧瞧你四妹妹理直气壮的样子,竟然和本王辩解起来,而且半点不心虚。”
燕云同:“……”
他不想参与进去啊!
他假装没听见,抬头望天。
燕守战:“……”
臭小子,欠揍。
“我知道父王最爱和我开玩笑,一如当年。我记得小时候,父王每次都说没钱,改明儿就能变出大把的钱花天酒地……”
臭丫头!
燕守战哼哼两声,眼神警告。
喂,说话注意点分寸,尤其是在晚辈面前。
燕云歌抿唇一笑,“天热。不如先回府,女儿已经命人置办了丰盛的酒席,全是父王爱吃的酒菜。”
“甚好!你在前面带路吧!你母亲到了吗?”
“父亲要失望了。母亲还在路途中,估摸着还要再等十天半月才能到达京畿。”
“行程为何这么慢?”
“母亲中途在平阳郡停留了一段时间。父王知道的,母亲主持皇家女子学院,路过平阳郡,肯定要回学院看一眼。于是耽误了行程。”
哼!
燕守战板着脸,显得极为不屑,实则故作傲娇。
“你母亲年龄不小了,还要操心学堂,而且还是女子学堂。简直荒唐!”
燕云歌不急不缓,含笑说道:“我记得母亲比父亲还要小几岁。父亲老当益壮,依旧能上马杀敌,下马治国,可喜可贺。
母亲操心一个小小学堂,又费得了什么力气。
对了,我打算在京畿办两所女子书院,届时依旧由母亲出任书院山长。不知父亲是否愿意支持一二,助一臂之力。”
啥啥啥?
这是啥意思?
燕守战盯着燕云歌瞧。
fù_nǚ 两人才刚见面,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死丫头竟然打起他的主意,让他出钱出力?
欺人太甚!
他呵呵一笑,“等你母亲到了再说。”
然后拂袖离去,直接踏上马车。
他当然不会当面拒绝。
他不要面子啊!
区区钱财,他乃堂堂王爷,当然不差那点钱。
但是……
他不能当冤大头,也不能被人说吝啬小气。
最好的借口,就是拿平阳郡主萧氏做挡箭牌。
萧氏一日未到,什么办学资助的话题,休要在他耳边提起。
哼!
真当他的钱很好拿吗?
他可是有名的铁公鸡。
就算是宝贝闺女燕云歌,也休想轻易从他手里拿到一文钱。
谋士杜先生连连摇头,不忍直视啊。
多少回了?
这已经是多少回了?
每次云歌夫人开口要钱,别管什么理由,反正就是要钱,次次燕守战都说没钱,不给钱。
然而……
真相则是每次都是如数给钱,而且还给得心甘情愿。
所以说,口是心非要不得啊!
被人拿捏得死死的,一点喘息的余地都没有。
这回摆明了,云歌夫人又在打坏主意。
又要边关地盘,又伸手要钱……
啧啧啧!
杜先生都看不下去。
云歌夫人啊,薅羊毛不是这么薅的。
不能总逮着一只羊薅羊毛。
王爷年纪一大把,就当是心疼老父亲,也不该只逮着王爷薅羊毛啊!
杜先生痛心疾首啊。
他决定,一定要找机会,私下里同云歌夫人见一面,把话说清楚。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王爷,一次又一次被云歌夫人欺负。
嘤嘤嘤!
此事说起来,真真是见者落泪,闻者心酸。
好可怜的王爷,一直被亲闺女薅羊毛,竟然还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