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长,及清晨,日已始。街上不甚太平,朝内人心惶惶。
渭国至今未将南溟之人释放,仍押于牢内,且断绝了与南溟的通商,静待南溟的反应。这一举措致使整个南溟人流暗涌,流言蜚语四起,百姓皆陷入深深地恐慌之中。
与渭国边境渭阳城接壤的,乃是南溟南襄城。南襄城虽是南溟边境,却也本是人杰地灵,魏丞相便是来自于此。平日里,南襄城商贾云集,百姓富庶,各sè稀罕好物都可在此地找寻,生气十足,人流不息。
如今却被渭国扣了人、封了路、断了财,整个南襄城都被yīn霾笼罩着,这种yīn霾是连魏丞相都不敢靠近的,南襄太守更是缩于府中,不敢面对,只希望圣旨能早一些到来。
南溟皇城这边,众臣心中皆有一问,却问无敢问,只能静待溟皇的旨意。毕竟,连自己皇子的安危都置之度外的溟皇,惩治他们不如同踩死蚂蚁一般。
溟皇一言不发,与众臣一同等待,只因南成王迟迟不肯上朝。
“来人,去把南成王请来,抬也得抬进来。”溟皇淡淡地说着,不嗔不怒,面无表情。
不一会儿,这南成王便被“请”来了,只是这一身白sè单衣引得众臣瞠目结舌。
“居然没有更衣就上朝,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有的大臣窃窃私语道。
“南成王何时变得如此不堪了,居然穿着就寝的衣服,啧啧啧”又一名大臣向身边人议论着。
诸如此类的非议,南成王充耳不闻,无所顾忌,伫立于朝堂中央,披头散发,身着单衣,无声地对这朝堂抒展着自己无尽的失望。
溟皇见他如此稚嫩,忍不住笑了出来,令道:“哈,来啊,给南成赐个座。”
一听此言,南成王这毫无血sè的面孔却变得有些煞气,似是自己被父皇羞辱了一般,空洞的双眼也聚了神。
“扶南成坐下。”皇令一下,侍卫们即刻聚拢于南成王身旁,却犹豫半刻相互窥探,最终才敢下手,将南成王牢牢地按于座上。
“好,众卿可有事禀奏?”早朝的前奏终于告一段落,可以开始正题了。
想必在场的大臣,人人心中皆有一问,或许是‘陛下为何与渭国假意结盟’,或是‘南成王赴渭结盟、大行令密书传渭,这一切为何不让我等知晓?’,抑或是‘为何骗取那十二密术?’。
纵使心中有再多疑虑,甚至觉得惶恐后怕,也无人敢开口禀奏。即便南成王单衣上朝、披头散发,此不雅之风令这些儒仕生厌,却不得不由衷钦佩和羡慕他的所为。
“天下太平,无事上奏?”溟皇问道,他无需为自己所为解释什么,但这南襄城之乱是定要平息的。
靖王领悟到溟皇之意,上前奏道:“若说起这太平之事,臣倒是有一事启奏。”
溟皇微微点头,不予置评。
“近日来,因渭国扣押我南溟之人于天牢,且断绝往来通商,致使南襄城有些动乱,百姓叫苦不堪。听闻南襄太守竟闭门不出,搞得人心惶惶,流言蜚语不断,甚至有的百姓听信谗言而四散奔逃。哎,南襄城一时间衰败下去。“靖王很是无奈道,他的心里也有一问,和众人不同。靖王甚是不满溟皇对他的不信任,假意结盟这么重大的事情竟瞒着自己,还险些害了女儿何雎,这令他十分介怀。
“南襄城之事朕早已有所耳闻,如今急需派一人前去平息动乱。思来想去...”溟皇的眼神渐渐聚向左于大殿中间的南成王,既而稍露喜sè道:“还是南成最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