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箐箐与何婉婉对于徐子牧来说，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这话问的别有深意，一时之间两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何箐箐，他们也是认识的，只是不熟悉，记忆中，是个文静漂亮的姑娘。
那时候，何箐箐年纪还很小了，他们其实只比何箐箐大了五六岁，但青春期男女各方面变化差别还是很大的，二十多岁的大男人看着十几岁的小女孩，那就真的是小女孩。
不过多年之后再次听到何箐箐的消息，且和徐子牧有牵连，这便说明，这不是短暂的，他们也许一直有联系。
想想也是，当年那件事情之后，徐子牧不知所踪，几乎和所有人断了联系，可他至少还有牵挂的人的。
是的，至少还是有的，比如何箐箐！
最终是柳长亭打破了沉默。
他说：“那就要看徐子牧对你恨的有多深了，如果真的足够深，那她们姐妹对于他来说，真的是非一般的存在了，如果是那样，事情或许有转机！”
“转机？”师展愣了一下，跟着一拍桌子，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叫道：“说的对啊，那臭小子有了在乎的人，说明他有了弱点，正好我们可以以牙还牙，特么的，终于让老纸逮到他弱点了，看他以后还怎么嚣张，老纸弄死他丫的！”
常墨琛端起茶盏，漆黑的眸子里镂析出一种沉静的东西，寂静无波的脸上闪过沉郁。
他说：“别太冲动，不过你说的对，他有了在乎的人，的确对我们来说是转机，虽然我不同意以牙还牙，但却不介意利用她们去保我老婆的命。另外，我们原本该做的，还是得做，当年恩怨，还有整个龙帮，都一样，只是……”
他停了一下，继续道：“只是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得试一试他的态度。如果他对我有防范，想保护何箐箐姐妹安全，应该不会允许何婉婉继续跟我老婆接触……”
师展凝眉，说：“他不允许，是因为无能为力，毕竟他在明，藏不了，那你呢？你允许吗？”
“我有什么不允许的？”
常墨琛说：“何婉婉这个女孩，性格单纯，懵懵懂懂，许念和她接触，吃不了亏，而且过分阻拦，反而会让徐子牧生疑。所以我不可能阻拦……”
“而且你心里也觉得，徐子牧有可能会阻拦，对吧？”
接话的是柳长亭，他淡淡一笑，说：“因为他不需要去设置什么障眼法，与何箐箐接触上已经说明一切；而且他接触了许念，知道许念虽然年纪小，但是很聪慧激灵，不好拿乔。何婉婉跟许念呆在一起，肯定是被吃住的那个，他怕何婉婉会被利用，所以，他一定会阻止……”
师展在旁边听着“啧啧”出声，说：“长亭，你真的是个军医，不是学心理学的？”
柳长亭掠他一眼，说：“心理学我也学过，你以为医生都只会拿手术刀？”
师展噎了一下，不说话了。
常墨琛笑着，掸了掸烟灰。
外面的天气很好，阳光充足，已经有了夏季的灼热。
很热。
他不是很喜欢夏天，不是耐不住这烈阳，而是觉得，在冬日的走廊，看着穿着一身蓝色羽绒服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个女孩，太过鲜活。
微微敛眉，俊逸的眉宇下那双眼睛漆黑透亮，乌色的眼底沉静如溪潭，深不可测，散着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