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闷哼......
“大爷!我错了!可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从小就没爹没娘......”
新城的地下牢房里,戒虎帮的头子很是凄惨的坐在一个造型奇特的椅子上,这种椅子的奇特之处就在于任何人无论在椅子上怎么坐都不会很舒适,从而给被审讯的人一中奇特的压迫感,以及无论多累都不会在椅子上睡着的折磨。
很显然,这种椅子的效果还是很明显的。
刚进来就很嚣张的劫匪头子在这种椅子和审讯人员的专业技术下很快就把事情招了,其实就算他不说什么,光是袭击平民和皇室的罪名就够他喝一壶了。
现在的庞虎已经没有了打劫时的风光,只见他衣衫褴褛,几缕脏兮兮的头发从额头上垂下,随着他不时的挣扎,一道道血痕从衣服的破损处时不时的探出头来,显然是被人按在地上狠狠的揍了一顿,原先明亮犀利的双眼现在布满血丝,黯淡无光。
他已经有十多天没有睡觉了,每次在迷迷糊糊的时候,身下的椅子就像是精通人体构造的刑讯师一样提醒着自己,这样根本就睡不着!他想起身离开这个折磨人的玩意儿,但是手脚都被绑在了椅子上,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无法离开椅子的怀抱,他想要昏过去,可是......每当他在椅子靠背上将自己的后脑勺撞得头破血流,昏倒在椅子上时,都会有一大盆冰水从他头上浇下,让他清醒过来。
庞虎在刚到这里的时候就明白了自己敲晕过去的那个人是皇亲国戚,这可是很大的罪名啊!就算那个皇孙不找自己的麻烦,单是在皇城里打劫平民就是一个很大的罪了。
现在的庞虎只有祈祷自己死的不是很难看。
就在他忍受着心理和生理上的折磨,准备想个办法自尽的时候,牢门被狱卒推开了,身后跟着一个衣着华丽的胖子。
庞虎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胖子,就是自己敲晕过去的那个——皇孙!
罪过啊罪过啊,没想到这么快就......
庞虎将双眼缓缓的闭上了,等待着他的审判的到来。
“你被释放了。”狱卒几乎没有感情的声音传来。
庞虎紧闭的眼皮动了一动,但是却没有睁开,担心一旦睁开眼就会看到一把明晃晃的刀子从自己面前划过,然后就是狱卒那病态的笑脸,然后......
据说很多监狱里的狱卒都有这种变态的嗜好,在给予犯人希望的同时剥夺他们的生命。
所以,他不敢睁开。
“要杀要剐随便你们,不要跟我玩这种游戏好不好!”庞虎仍然闭着眼睛,紧闭的双唇显得他整个人都坚毅起来。
“睁开你的眼睛!你现在被释放了!难道我还用跟你玩游戏吗?”
这个声音......
庞虎终于睁开了眼睛,果然,是那个胖子!
同时,一声“死胖子,是你!”也脱口而出。
看着李毅额头上爆出的青筋,庞虎暗叫一声不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连人带椅一起往后飞了出去。
“狗改不了吃屎!”李毅揉着手腕恨恨的说道,一脸鄙视的冲庞虎比了一个中指。
虽然他们都不明白这个手势的具体含义。
当庞虎跟着李毅走出牢门的时候,他才相信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是真的。
跟着胖子在街上走了好一阵后,庞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为什么救我?”
李毅猛地停了下来,慢慢的转过了身:“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奶奶的,害我装深沉装这么久!”
劫虎帮大当家嘴角不由得一抽,嘲讽的话语从嘴里生生咽了下去,他选择了再次沉默。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吧,我需要一个护卫,看你长得五大三粗的挺合适的,所以说,你出来了。”李毅摊开手,耸了耸肩。
就因为这个?“你难道不怕我伤害你?”庞虎眯起了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个少年,有点不相信他的逻辑性,什么叫长得五大三粗就可以做护卫?他难道忘记了是谁把他打晕了,还当街扒光了他的衣服?——虽然是在李毅被敲晕后。
“就这么定了。”李毅点点头,转身就走,“还不快跟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庞虎,可是......”庞虎赶紧跟上。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李毅一副很了解你的摸样,拍了拍庞虎的肩膀,“在足够的利益下,人可是什么都能做的。”
这下子劫虎帮的大当家彻底明白了,两眼放光的看着他,听这个少爷的意思,应该是想聘用自己了——这年头,要是有个正当的活计与不错的收入,谁还会去跑来跑去做些违法的勾当?毕竟都是这个社会的现状逼迫的呀。
其实在亚蒂兰提斯,社会事业率也是挺高的,没有在城里找到工作的人基本上都会回自己的乡下老家,随着父母在祖辈留下的一亩三分地上辛勤耕耘,期望着来年的大丰收。而那些被父母从小就送过去学手艺的,运气好了还能得到师傅的真传,在城里或者乡下开个手艺店,也能养活自己——当然,也仅仅是养活而已。
而学习些战斗的技巧——很少有父母会送自己的孩子去学这些东西,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我们就一个孩子,打打杀杀的可是很容易送命的!”
而我们可怜的庞虎,从小就是孤儿,长这么大唯一学到的东西就是打家劫舍,可是正常人谁会喜欢做这勾当啊,所以当他听见李毅有让他做护卫的意思,自然是高兴的要命。
“这样的话,我每个月就有稳定的收入了,并且有一个正当的活干,看这个少爷的身份应该不低吧,凭我的能力,好好干应该能混到一个不错的位子,然后攒下的钱可以再城里买间便宜的小宅院,然后娶妻,然后生子......”
不错,这就是平民们最基本的想法,安稳的日子,幸福的家庭,这些,足够拴住一个男人的一切了。
李毅也正是了解这一点才把他要了出来,他看过了这些劫匪的资料,只有他是个身世可怜的孤儿,而按照新秦的律法,攻击皇室者的人基本上不是死了就是活不久的。
一时心软,把庞虎给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