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谢尔盖低声道,“我会盯着他,如果他敢耍花样,我就打残他。”
不过,林锐担心的这种情况始终没有发生。谢尔盖听了林锐的建议,一路上都警惕地盯着弗兰克。
弗兰克颇有抱怨,认为自己小便的时候,谢尔盖没必要在旁边盯着。
但是谢尔盖振振有词,“我又不是盯着你,我是盯着你那只箱子。这可是这次任务的主要目标。在没有确定安全之前,我们怎么能让这东西离开视线?我们这么多弟兄的报酬就指着这只箱子了,我不盯着能行么?这叫专注和敬业。有本事别把箱子铐在手腕上啊,你有本事把箱子给我拿着,我随你怎么方便。你就算是爬到山顶上,迎风倒立着撒尿,我也不会多看一眼。”
弗兰克也拿这个俄罗斯痞子没办法,只能被他一路死死盯着。他们躲避无人机的方案也是成功的,北约无人机应该盘旋搜寻了他们多次,但是他们避开了空旷地带,在山区附近游走,借助地形的掩护,始终没有暴露,安全进入了科索沃地区。
自2008年宣布脱离塞尔维亚独立以来,科索沃在联合国的政治框架内,主要依靠北约的军事保护和欧盟的经济支持,进行国家建设。尽管许多国家尚未承认,但科索沃独立已成为不可逆转的事实。然而,宣布独立成国是一回事,真正成为一个主权国家又是另外一回事。经济发展上的脆弱无力,政治建构上的杂乱无章,对外关系上的空间有限,都表明科索沃在后一个方面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其中,制约科索沃国家建构最重要的因素便是阿尔巴尼亚民族和塞尔维亚民族的关系。这是一片被民族对立所撕裂的土地。而现在阿尔巴尼亚和塞尔维亚两族之间的和睦相处异常艰难,其中的教训极其深刻。
北部城市米特罗维察市,伊巴尔河将它分为两部分,阿族人住在桥南,塞族人居于桥北。大桥的南北都很繁华,路两边都是五六层甚至十来层的高楼,但都不算新,路上的行人熙熙攘攘。大桥连接的似乎不是一个城市,而好像是两个国家。阿族人占据的南边挂的是科索沃国旗和阿尔巴尼亚的国旗,大街两旁商铺的标牌、广告等也都是阿尔巴尼亚文字,走在路上的妇女多半都用围巾包着头,有的还穿着长袍。民族和地域的特点非常明显。
大桥的北端更是如此。桥头有一座黑色大理石纪念碑,碑身刻满人名,上头是东正教的十字架和圣像。过一条马路,有一个不大的街心广场,周边是街道、商铺和居民楼。广场上有一座人物雕像,两边高悬塞尔维亚国旗,所有能见到的文字都是塞尔维亚语。
他们站在普里斯蒂那的高处山坡上,能看到的只有一个规模不大、冒着浓烟的火力发电厂。城市里最多的是卖杂货的小商店和小咖啡馆,路边最多的是少见有车加油的加油站和拆解旧汽车的小作坊。这里也很容易看到北约各国的部队。印有“kfor”字样的军车不时地从公路上疾驰而过,北约士兵到处可见。科索沃境内的许多塞族名胜也都处于北约部队的保护之下。
林锐转身对弗兰克道,“你提到的接应在哪里?”
“别急,我们得先确保一切都是安全的,才能跟他们碰面。有人说忠诚是一个特工最大的美德,但在我看来谨慎才是。”弗兰克看了看周围,低声道,“看到那里的商店了么?让你的人进去买点东西,买什么都行,但是用这个付账。”他将一张钞票放在林锐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