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想出去走走，年纪大了记忆力会变差，外面的空气会让我清醒一点。”加内尔将军低声道。
将军的别墅不远处就是一处公墓，与在纽约见到的墓园一样，墓地没有悚然与诡异的感觉，就像走在公园里。一排排样式简单的白色墓碑一望无际，有种纯洁、神圣的感觉。
将军似乎经常来这里，那个帮他推着轮椅的年轻人，推着加内尔将军的轮椅来到了公墓。这座公墓气氛庄严肃穆，环境静谧清幽。公墓内所有的墓碑都用白色大理石雕刻而成。
“知道这个地方吗？在历时长达100多年的时间里，估计有26万以上的美国英雄人物及阵亡将士长眠于此地。”加内尔将军低声道。
“阿灵顿国家公墓。”叶莲娜点头道，“听说过。不过，我们更想知道关于那些导弹的事。”
加内尔将军却低声道，“我经常来这里，看着这些墓碑。这会使人觉得，一部美国断代史正以一种突出而又静默的姿态向你诉说，并清清楚楚地提醒你，不要遗忘这里所有的死亡所蕴含的勇气与酷虐、献身与陪葬、荣耀与阴暗以及正义与罪愆。”
“将军，你……”林锐皱眉道。
“别打断我，前面就是我的墓碑了。”将军低声道。那个年轻人把他推到一个僻静处，在一排排的墓碑之中停了下来。林锐和叶莲娜跟在他的身后。
“这里就是我的墓碑。不久之前，我以一个jūn_rén 的名义在这里下葬了，其实只埋葬了我的一套军服。但那套军服承载的是作为jūn_rén 的荣耀，和我为国家服务的信念。”加内尔低声道，“在这个地方，除去乔治·华盛顿，帕克·柯斯悌司及其夫人，乔治·马歇尔将军，约翰·肯尼迪总统及罗伯特·肯尼迪等少数墓地外，墓地不分等级。
将军与士兵，紧密相连。在这里你能见到真正的独立平等——所有的人生而平等、死而平等。所以，能够在阿灵顿国家公墓得到一处长眠之所是每一个美国jūn_rén 的荣耀。”
林锐看着加内尔道，“将军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我的军服可以在这里长眠，而我本人不配安葬在这里。”加内尔低声道，“是的，那批俄罗斯导弹是经由我的手被拆解运输出去的。我利用了安保方面的漏洞窃取了这批导弹。因为当时晨星公司刚刚上轨道，各方面都急于用钱。
而我在这之前，只是一个jūn_rén ，你们觉得我该赚多少年的薪水，才能够投入这么大的一个公司？于是我就想了这么一个办法，窃取导弹换取资金，以解燃眉之急。
而这十年来，我一直都在担心事情败露，现在这件事终于还是发生了。这些导弹现在成了恐怖分子的武器，他们会用来屠杀美国jūn_rén ，甚至手无寸铁的妇女儿童。这一切罪孽，皆因我而起。”
“那么谁是买家，是秘社么？”林锐走上前一步问道。
“我不知道，交易是通过中间人完成的。即便是秘社买走的，他们也一定找了中间人，以避免直接接触。”加内尔将军低声道，“我想你们知道，当时的情况我没有多少选择。而即便现在我再怎么后悔，也已经于事无补。”
“我们正在追查这些导弹，我们需要你提供更多的信息。或许你还来及补救这个错误。”林锐低声道。
“来不及了。”加内尔将军低声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