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藤蔓,是条弯弯曲曲、实实在在的……蛇!
“竹叶青!”这时一个童音响起,对战双方这才发现,道旁不知何时竟多了一老一小,两个似是进山砍柴的平民百姓,各自背上都负着竹篓。
竹叶青这种蛇,虽毒性并不剧烈,但性情极是凶暴,林阡少年就生活在山东,自是见过也了解,这一瞬之间,竹叶青几乎正对着对手的眼角去了,若真咬中,铁定失明!
当是时,谁还在意拼拳,林阡急中生智,衣袖正对着竹叶青泼出剧毒,仅刹那功夫,那原还肆虐要咬过去的毒蛇,竟蓦地像蒙上了一层寒霜,更似结了通体的蚕茧,非但攻击性全然消失,还当中折断、掉落在地上,掉落之时,又多裂成了几段,死得如此快,如此彻底,甚至都不像条蛇了。
那大哥退开一步,惊魂未定,愣怔怔看着这条竹叶青,其所在范围,土壤中泛出白烟来,几丈面积内无一植物能活。
“这是一滴致命的寒毒,‘夜寒罂粟’。”林阡略带夸张,“与那献世遣祸的‘虚寒毒婴’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那些贼匪亲眼所见,哪能不信,当下,才知道这寒毒的厉害。
“这寒毒毒性太烈,是以未曾与南弦学过的人,根本是只知如何配而不知如何施,稍不留心,自己先送命。只怕还未毒倒完颜永琏,你们已经全军覆灭,更甚至祸害得这周边无辜百姓,于心何忍?”林阡问时,走到吟儿身边,他不必问,她已对他摇头,示意她没有受损。
“大哥,若那毒药真会毁灭人世,建议大哥还是三思后行。”三弟领悟、点头。
“好,那虚寒毒婴,我不要了!”大哥一点就透,却不曾就此罢手,灵光一线:“不过,这夜寒罂粟,有用!你和我,继续打!”
站在一旁机灵唤出竹叶青的女童,听得这句,笑了起来:“大胖子,羞不羞?人家可是你救命恩人,你怎还好与他比斗?”
大哥一愣,正色看朝三弟:“元儿,我确不配与他斗了,你且与他打来试试!”
三弟一惊:“我确实、极想与他切磋……”
“那可不成,并不公平。”女童又道。
“小丫头!土匪打架,有什么好看的?速速滚蛋!”匪寇们纷纷对这女童吹胡子瞪眼。
“你们挡着道,人家走不了。”吟儿也笑起来,甚是喜欢那女童帮腔。
“姐姐,除非他们允诺了不伤你,否则,别答应你夫君和他们比。”女童说。
吟儿一愣,没错,说的没错,适才这大哥,就想通过对付自己来削弱林阡,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
“男人家比武,关娘们什么事!?”大哥怒而叉腰,忽然有些惭愧的神色,可能也想到了适才自己行为。但见三弟早已跃跃欲试的样子,大哥立马肃然、拍胸脯保证说:“好,我答应就是,绝不伤你老婆儿子!你放心跟我三弟切磋,如何?!”
“好哦!我和爷爷,都是见证!”那女童拍手,笑。
“弟兄们,全靠边站!”大哥手一挥,把兄弟们和路人们一起往后带,
吟儿正好也累了,于是就坐在路边,等候下一场比斗。
林阡当然答应这一战,这样才拖得住他们,使他们去送死的计划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