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刀谷的将军们虽然热血重情重义、不会过多地勾心斗角,但处于危险之中惯了,很多时候都喜好先来一个深思熟虑,宋恒就不会,宋恒直来直往做就做,兰山思及曾经自己喜欢宋贤,也是因为宋贤比别人要“不成熟”些,更贴近自己一些。
不觉面上一热……
“你们四个都有‘丢’了,那我又是什么呢?”玭问兰山,兰山回神,想了片刻,:“是丢命也不丢花!玭最重视的东西,就是锯浪顶上的木芙蓉,比自己的命还爱惜啊,每次去锯浪顶都见你在打理它们,风雨无阻!”
“唉,得我都极想主母了,这些木芙蓉,是她移上去的。”玭有些惆怅。宋恒道:“那就别光想了,早些准备,与我一起去陇陕,见主公主母!”
玭一惊:“原来不是只派遣莫将军那一支吗?太好了,我正后悔上次没随军一起呢。第二拨增援,原是宋将军你?”“咦,夫君上次不是刚拒绝了去吗?看来是义父求得太久,你终于赏脸了啊。”慕涵崇拜的眼神。
“嘘。此事机密,声点。”宋恒忽然意识到不能太大声,一边严肃,一边笑得合不拢嘴,“嘿嘿,八*九不离十了。”
这当儿慕涵弯腰下去看脚底冰面:“奇怪了,其实这冰并不怎么厚啊,我怎么就没踩空了掉下去呢?”
兰山、若熙、玭、宋恒皆是一怔,看着这个无知少女蹲下去查看冰的厚度,对这个女人的笨真正是爱莫能助、丢人的事永无止境——苏慕涵她竟然,她居然一边“怎么才能掉下去呢”,一边在冰上跺了一脚……
千钧一发之际四人来不及救,眼睁睁看着她一脚踩在冰层当中,半个人往下面一陷,当即溅起冰下寒水来,整条衣裙都被浸湿了……这架势,颇有当年凤箫吟女侠的风格!
几人一同把**的慕涵送回东谷去,一路上还直接想笑,慕涵一个喷嚏接一个晕头转向,曹玄帮她请了正巧在此的樊井来看,樊井把完脉气得连骂了两句话:“以后这么的病,别来找我浪费时间!”“你这丫头,以后有人要吗!”
慕涵倚在曹玄怀里,笑:“有!义父会给我找个好人家的,是吧?”
“是啊,找个仇人嫁过去!”樊井是毒舌。
曹玄直摇头:“不专心练剑,成天瞎胡闹,不行,日后得与我形影不离!”
“将军。”夜晚,天阙峰不远的一处密林内,旧时官军中的幕宾覃丰来见曹玄。
“覃先生,事情都安排妥了吗。”火光微亮,曹玄身旁是一座无名的衣冠冢。
“都已办妥。”覃丰。
“是时候去陇右了。”曹玄轻叹一声。
待覃丰走后,他转身看着空空荡荡的墓碑,如是:“主公,我会完成你的心愿。”
不久后,短刀谷官军义军皆作调动。风鸣涧选寒泽叶为主将、顾玭随军北上;曹玄则将官军事移交后亲自出马,苏慕涵自然与他形影不离。
这么一来,常常在一起游玩嬉戏的密友们就再一次一拆为二了;下个月致诚将军据将回川蜀,若熙也要帮杨夫人在家中打点迎候父亲。兰山一个人孤单没人陪是一回事,看着旁人家其乐融融又是另一回事,路过时看见了只能在心中幽叹一声。但她天性乐观很快就想通了,没关系的,一个人也有一个人的活法,自己可以让自己很幸福很快乐。
譬如,极尽所能地去救死扶伤——只要看到将士们伤势痊愈、恢复往常的健康体魄、谈笑风生生龙活虎,兰山看见了都会发自肺腑的高兴,那便是她的付出得到了回报,那便是她的价值使她充实。
这天,却听闻宋将军在喝醉时舞剑把他自己给伤了、伤的还不轻,兰山奉樊井之命前去给他诊治时,想起宋恒本应在出征陇右的路上,受伤流血也该是战场……疑惑之时,难免心忧,到了宋家,都堡主不在、不知上哪儿去了,老臣们连连叹息,堡主可别想不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