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吉祥和王稚登听到这话,不由得好奇地望向了林晧然,发现林晧然确实没太多的愁容。
林晧然的眉头不由得微微地蹙起,显得脸不改色地解释道:“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本尚书又岂能将愁容挂于脸上!”
吴道行并没有打算跟林晧然争执的意思,仅是翻了一个白眼,便是继续喝着他装在老葫芦中的好酒。
王稚登对这个事情很是上心,却是蹙起眉头道:“东翁,现在郭朴避而不见,咱们是无从得知他们那边打算举荐何人啊!”
由于此事是秘密相商,根本没有确切的消息传出,故而他们这边亦是不知道徐阶想要将谁扶上吏部尚书的位置上。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张永明的可能性不大,可能性最大的还是刑部尚书黄光升!”孙吉祥认真地思索,却是提出自己的判断道。
林晧然没有选择表达自己的看法,却是喝了一口酒,便扭头望向吴道行道:“吴道长,你这么厉害,那么你算一算会是谁?”
孙吉祥和王稚登知道吴道行在这方面确实厉害,不由得希冀地望向了吴道行。
“我又不是神仙,算不出!”吴道行断然拒绝,但进行补充道:“黄光升出身名门,又是年少得志,此人福运不浅,由他出任亦不足为奇!不过此人脸宽而眼狭,晚年要逢劫数!”
孙吉祥和王稚登交换了一下眼色,对于吴道行的这个判断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倒不是他们二个不相信吴道行的预测,而是在大明的**中,实在是太多的**晚年不保了。像严嵩倒台,多少的严党中人“晚年不保”。
几个人在花厅聊了一会,当要转移到书房继续商议的时候,吴道行却是没有凑那个热闹。
他提着一个酒壶摇摇晃晃地走出了林府大门,嘴里还念念有词地道:“万丈深渊终有底,唯有朝堂不可量!”
夜渐深,这座帝都亦是安静了下来。
身穿黑衣的林晧然一个人呆在西院的院子中,躺在竹椅仰望着夜空变得残缺的月亮,脑子已然是在筹谋着一些事情。
自从岳父去世后,他悄然地将人生理想放得高了一些,而他亦是更加专注地思考事情,每一步总是慎之又慎。
衣着单薄的花映容从房间中出来,由于连日没有雨,却是过来给林晧然挥动扇子驱热。哪怕是挥动扇子,但给人一种很是优雅的感觉。
林晧然中断了思考,扭头望向了旁边给他扇扇子的花映容,脸上亦是露出了一个微笑。
花映容轻轻地挥动扇子,只是胸前在摇摆中出现了春光乍泄,却是浑然不知地询问道:“相公,你是不是很失望?”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林晧然显得疑惑地抬起头,跟着那双灵动的眼睛相触道。
花映容最近一直留意朝堂之事,便是正色地回应道:“他们已经达成联手,内阁统一了意见,你想要吏部尚书很难了吧?”
“我没有失望,因为打一开始为夫就没想要谋吏部尚书的位置!”林晧然望着关心自己的女人,却是温和地回答道。
花映容挥动扇子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那张精致的脸蛋充满惊讶地望向了林晧然。
“这个朝堂谁都是藏着掖着,不到最后一刻,不会这么容易就向外界揭牌的!”林晧然淡淡地说了一句,而后拉着花映容的湿润的手站起来道:“睡吧,明天大概能有结果了!”
今晚的夜,在木床晃动的声响中悄然陷入于寂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