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天从地底天坑飞跃而出来,抬头却是远远的看见仙音阁挑角飞檐,察知自己在溶洞奔波三天三夜,行进千里,最终还是在永泰城附近转悠。
“先生怎么了?”童若然见他面色不对,下意识的问。
辰天指了指一片狼藉的林野,还有战云密布的永泰城,神色发紧:“梵天麟已经慌不择路了,肯定要拼死一搏,但珏玉的灵气已经耗尽了。”
童若然大惊,果然看到他腰间荷包绣带已经瘪下去了,打开一看,里面的珏玉更是碎为粉末。
而就在两人担忧之际,昌河龙王庙发出阵阵嘶吼,恍若平地炸起惊雷。
辰天与她相视一眼,均看到对方脸上的忐忑与欣喜,这吼声可不像梵天麟,如果不是她召来的援手,那么必然是石像狻猊化形了。
顾不上多分析,他纵身飞跃,刚到河岸便看见令人错愕的一幕。
只见石像狻猊状如雄师,两个前爪匍匐于地,蓄力扑向体型逾越两倍的梵天麟,大口猛张之余,周身更是红如烙铁。
噗嗤——
梵天麟被咬住前腿,当即烫出一股刺鼻的焦臭,她忽然惊觉石像狻猊的青光并不是灵气,而是一层缥缈的火焰。
所谓炉火纯青!
她心中大骇,立身顶出前额之上的犄角,蹬地前推。
龙王庙根本经不起两头巨兽的摧折,登时崩塌,浩荡的烟尘扑散昌河两岸,碎渣噼里啪啦的砸入水面,势如雨下。
辰天拉开童若然躲过水浪,正巧看见樊长翔带领一队全副武装的南厢军疾驰而来,杀气腾腾。
“拜见神尊!”
“敢问如何部署!”
“不急,疏散周遭平民百姓即可。”辰天感觉石像狻猊战力不俗,并且又不耗费灵力,只是汲取永泰城的香火念力,拖也能将梵天麟拖死。
他拍了拍樊长翔的肩膀,示意安心:“把你的长弓给我。”
长弓由百年灵犀犄角所制,弓弦更是青牛足筋而成,辰天刚刚将其接入手掌,立即一股沉稳的力量正在蓄势待发。
挽弓如月,伴随一声闷雷嗡响,箭矢飞如流星,猛然刺中梵天麟的后腿膝窝,使之踉跄仆倒。
石像狻猊抓住机会,蹬地从泥滩之中摇尾翻身而起,撞断龙王庙前的巨木榆树,再次咬住她的前腿。
梵天麟痛不欲生,接二连三想摆脱石像狻猊的近身缠斗,跃河逃遁,但时不时的冷箭让她又三番五次的摔倒在地。
半晌过后。
她身上插满箭矢,形如刺猬,两只前腿更是被石像狻猊烫得血肉模糊,深可见骨。
梵天麟被血气激红双眼,神智大失,现在她只有一个念头,拼死也要重创辰天。
转身一尾抽飞狻猊,她不管不顾的调头冲向岸边的辰天,势要将其剥下一层皮肉。
可辰天面对涉水奔袭而来的梵天麟,丝毫没有躲闪,甚至都没有拉弓开弦,只是眼底闪过若有若无戏谑。
梵天麟尽管心中感觉不妙。
但还是孤注一掷。
行至半途,她眼见就要一击拍死辰天,却突然听到身侧传来呼啦的破空之声。
未等她回头张望,霎时被恐怖的力道撞入昌河,掀起十丈巨浪。
波涛汹涌之下,一头蛮荒巨兽傲然雄踞河岸,背对阳光投下大片阴影,正是仙音阁镇山圣兽——麒龙。
此时。
石像狻猊再次从泥滩翻身而起。
它与麒龙分别据守昌河的南北两岸,踱步游弋之余,虎视眈眈的紧盯梵天麟。
辰天负手而立,冷眼旁观,樊长翔立即站在他身后震声呐喊:
“伏颈以系,饶你不死!”“伏颈以系,饶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