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完了书柜,便是衣柜,衣柜里却没有衣服,只摆着几瓶药物和几张包袱皮。
那些药瓶都生的一个模样,除了瓶塞的颜色不同,其他地方别无二致。唐靖把药瓶拿在手中掂了掂,又打开看了看,无法确定是□□还是其他,最终也只有默默放下了。
“你在干什么?”淡淡的声音很不巧就在这时从窗外传进来。
唐靖心中微微一惊,立刻便收回手,然后笑眯眯地转过身,伸了个懒腰,道,“随便走走,走走。”
司徒情看破不说破,他也确实早已把有用的东西都收拾了出来,所以无论唐靖怎么找,都找不到太有用的东西。
静静在窗外站了一会,司徒情道,“午时上路,你要收拾什么就尽快,我不喜欢等人。”
上路?
唐靖微微一愣,想要问点什么,可窗外此刻却已经空荡荡的,没有了司徒情的影子,只余下斑驳的树影投射在窗框下缓缓摇曳着。
跑的真快呀,唐靖摸了摸鼻子,稍稍有些落寞。
然后唐靖便走到了窗台前,小心翼翼地推开了窗户,果不其然,那个已经完全干枯了的花环仍旧原样摆放在那里,没有丝毫变化。
微微出了一口气,唐靖将花环从窗台上取下来,然后顺手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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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
停云峰下
唐靖目光敏锐,远远地就看到了那辆停在竹林边的小路旁,颜色不甚起眼的马车。
卓云背对着唐靖,立在车边,似乎是在跟车夫交代着什么。
司徒情……应当是在车里?
唐靖走到跟前,便见到卓云抬手正对着那个车夫比划,他心下一动便知道这个车夫是个聋哑人,武林中为了不泄露秘密,经常会用这种车夫,老实本分,嘴巴也天生紧。
见到唐靖来了,卓云神色不悦地看了他一眼,道,“教主在车上,你赶快进去,马上就出发了。”
唐靖对于卓云的不客气并没有觉得不舒服,只是一想到能见到司徒情,他心情就莫名愉悦起来,倒也说不上为什么,勉强可以说是——美人养眼?
这么想着,唐靖便一步踏上了马车,然后抬手掀开了竹帘。
只一眼,唐靖便愣住了。
这马车从外面看来并无特别之处,也就稍稍比平常马车大了些,然而内里布置之华丽精美却不输皇宫内苑。
上好的银狐皮,细软轻柔,一寸一金都嫌便宜,现在就这么不要钱一般铺满了整个马车底板乃至内壁。
一边一张矮榻,榻上放着极其轻软的丝绸被褥,还有柔软的羽毛枕头,正中央一张红木小几,上面放置着的金狻猊正在吞吐着袅袅的烟雾,还有白瓷茶具一副,看那质地都可媲美羊脂白玉了。
不过这些都还是次要的,重要的右边那张塌上斜斜靠着马车壁板的男子。
司徒情今日一改常态,穿了一件流云暗纹的黑色丝质长袍,长发皆未束起,就这么如流瀑一般静静散在身侧,其间隐约或有光华流转。
他左手卷着一卷书,右手支乩微微抵在左腮下,静静垂着眼,神情淡然间略有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