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学一年级时,容沛经常会故意在书包里装了很多重物,裴文歌虽然比他大两岁,毕竟也才两岁,拎著那个包也很费力。每次车子将他们送到校门前,当他们从车上下来,两人并肩一步步往校门走时,容沛就会会故意撒开腿跑,故意要落下裴文歌,裴文歌背著书包就追,跑得气喘吁吁的,嘴里一直叮嘱著:“沛沛,沛沛,你慢点,别摔了!”可容沛装作听不见,他的背负裴文歌全给他背著,因此他毫不回头地跑,然後和校门口等候他的朋友嬉闹著走进教室。这样的游戏容沛总玩,从小玩到大,最初几次他用眼角往後瞄,无一次没见到裴文歌追随著他的身影,後来就不回头了,一直抛下裴文歌自己往前跑,一玩就玩了很多年,直到很多年後他转身了,却发现路上空寥寥的,裴文歌已经不见了。
小学六年,全校都知道容沛有个贴身的小佣人,怎麽骂都骂不走,在他们看来,这是佣人讨好小主人的手段,没有容沛,裴文歌又怎麽可能有现在的生活。裴文歌对这些轻视都漠不关心,他只小心照顾著容沛的所有生活,佣人该做的他做了,不该做的他也做。而随著两人渐渐长大,裴文歌的优秀也渐渐明显了,容沛性格懒散,头脑却顶尖的好,每次考试随便温习就能名列前茅,裴文歌则每次都能跟在他後面。容沛小学四年级就收了一堆的情书,喜欢裴文歌的小姑娘也出现了。
容老爷给他们选读的学校,是本国一等的学府,午饭是在食堂吃的。容沛只需要带著人去食堂挑个好位置坐下,後面的事都有人给他做好。裴文歌总担心食堂的饭盒不卫生,每次都要用开水烫了又烫,这才去给容沛选菜,几乎没选过容沛不爱吃的。有时候菜色不好,他会硬是借用厨房,自己去给容沛炒菜,如果厨师死活不同意,他就跑去借用教师宿舍的。
容沛有三个不错的朋友,宋北朝、杨洋、夏瑜平,几人家里也是世交,是从小学开始就窝在一块儿的。午饭时间,他们四个人经常扎堆,裴文歌准备的菜色往容沛面前一铺,其他三个人就跟著要吃好的,容沛就洋洋得意,一边扒著饭,说:“这有什麽问题,大家夥都是兄弟,我家的佣人兄弟们一块使。”一边使唤著裴文歌替他们也准备。裴文歌也没得犹豫,他把碗筷放下拿起其余三个饭盒,急急忙又跑回教师楼,硬是跟老师又借了厨房。那四个大少爷也没想过裴文歌也是个孩子。
裴文歌有准备了三人份的饭菜回来,自己筷子还没拿好,容沛一句话就又跑出去给他们买汽水了。等到跑了大半个校园回来,几个少爷不知道去了哪儿了,他剩下的那个饭盒被翻的乱七八糟,没办法,他只好就著冷饭和菜汁吃一顿,又赶回教室去找容沛了。这样磕磕碰碰的,过了好多年。
关於容沛的称呼,裴文歌一直是叫沛沛的,不论容沛怎麽怒骂也不改。可他後来还是改了。那是五年级下学期时,他照常给他们几人去准备饭盒,去食堂找不到他们几人,想了想,就抱著饭盒回教室了。在教室门口遇见了班上的一个女孩子,两人说了几句话,他朝那个女孩笑了笑,等他回到那四人围坐的课桌时,筷子还没给他们摆好,刚叫了一声:“沛沛……”容沛就把东西全扫到地上去了,一阵声响,几个饭盒全打翻在地上。
教室里还有几个同学在睡觉,他们偷瞄了几眼,见到是那几个横行霸道的人,半声都不敢出。裴文歌愣了,他的视线在其余几人同样茫然的脸上转过,跟著落在神色不悦的容沛身上,不解:“沛沛?怎麽了?……”他不出声犹可,一出声,容沛顷刻就暴躁了,他随手往隔壁抓了东西朝裴文歌扔过去,怒道:“我最後一次和你说了,你他妈的别叫我沛沛!”那是个笔盒,硬了,不偏不倚正好磕在了裴文歌的额头上,没把他磕晕,但是磕破皮了,小口子淌了血下来,看著实在有点吓人。
宋北朝感觉这次做的过分了点,他不安地扯了扯容沛的衣袖:“容沛,他流血了。”容沛的阴郁丝毫不减,他把宋北朝的手挥开,也不管裴文歌额上的血,只是冷冷盯住了他,似乎非等到他改口不可。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