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翠儿有些惊魂未定,抬眼看到身前站着的人,哇地就哭了出来:“骝骝哥,你赶紧去救我妈妈,她被人拖到赵大龙叔叔家了。”
什么!
这帮混蛋,简直是没有人性,竟然趁乱欺辱女人!
“翠儿,你躲起来,我去救你妈妈。”
百里良骝叮嘱一句,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很快,他就到了赵大龙的家。
农村生孩子早,赵翠儿的母亲现在才三十四岁,而且长得还不错,所以才会被那些恶徒看上。
“小毛,你快点,你爽完了,我再来!”
“急什么急,这婆娘干农活的,老子按不住呀。”
房间里传来声音,百里良骝松了口气,看样子赵翠儿的母亲还没有遭到欺辱。
他冲上去,一脚踢开了房门。
只见屋内,赵翠儿的母亲被按在地上,正和一名恶徒撕扯,身上的衣服已经撕破,露出了里面的肌肤和内衣。
而在旁边,一名恶徒正在兴致盎然的旁观。
没等对方反应过来,百里良骝一个箭步上去,一拳把旁观那人打倒,然后一脚踹翻了压住赵翠儿母亲的那人。
赵翠儿母亲很凶悍,腾地站起来,也不顾身上衣不蔽体,操起旁边的长凳,对着两名恶徒就是一顿猛打。
眼看两人可能被打死,百里良骝并没有阻止。
这些人,该死!
百里良骝收回目光,身形一动,正打算继续去找渎豪,突然听到赵大龙家猪圈里发出惨叫的声音。
“啊!”
“你们……打,打死我,我也不卖祖坟地!”
这是赵大龙的声音,语气十分虚弱,显然是已经被伤得不轻。
猪圈里,两名恶徒,手里拿着清洁猪粪的木钉耙,不断地打在赵大龙的身上。
赵大龙强壮的身躯已经满是血红色,身上沾满了猪粪,口中涌出鲜血来。
猪圈里的几只猪,被吓得躲在角落,不敢动弹。
“卧槽尼玛,让你反抗,看我不打死你。”
两名恶徒叫骂着,手中的木钉耙又要落下。
可他们的钉耙还没挥出去,一道人影从猪圈外腾空冲了进来。
他们回头一看,还没看清楚,就分别被踢中一脚,飞向猪圈角落,把躲在那里的几只猪吓得四散奔逃。
“大龙叔,你没事吧。”
百里良骝扶起赵大龙,把他扶出猪圈,给他服下一颗疗伤丹药后,来不及多说什么,立刻朝着村子里继续搜索。
渎豪带来的五百名恶徒,仗着有副知县渎庚撑腰,简直是无恶不作。
此刻不知道有多少人,趁乱在侮辱女人,殴打男人。
钊家村的村民,遭受着这无妄之灾。
钊家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百里良骝此刻要把所有人都救下来,他实在是分身乏术。
只有一个办法,尽快找到渎豪,挟持他,让他下令这些恶徒住手,这样才能解除钊家村的危机。
不然的话,不知道多少人会受到伤害。
可一时半会,百里良骝却没发现渎豪的踪迹。
而且他遇到有人遭受危险,他也不能坐视不理,还要花时间救下来。
终于,在救下钊才包的时候,他从一名恶徒口中,逼问出了渎豪的下落。
渎豪这个混蛋,竟然让人抬着他去了钊家祠堂。
他不仅要挖了祖坟,还要把传承数百年的钊家老祠堂给拆了,让钊家村彻底失去根基。
“这个丧尽天良的家伙!”
百里良骝咬牙喝骂,飞速朝着钊家祠堂赶过去。
很快,他就到了祠堂。
钊家村不富裕,祠堂修建得很简单,但却非常整齐干净。
百里良骝到了的时候,只见祠堂门口两只雕刻并不精致的石狮子,已经被人推倒在地。
祠堂上方的“钊祠”牌匾也扔在地上,断裂成了两截。
祠堂门口,渎豪坐在椅子上,对三名正往祠堂里走的恶徒吩咐道:“把里面的牌位全都砸了,供桌、贡品、香火全都毁了,钊家村的这些王八蛋,根本不配下葬,不配拥有祠堂。”
得到渎豪的吩咐,眼看三名恶徒就要开始毁坏钊家祠堂,百里良骝怒吼道:“你们给我住手。”
渎豪等人都愣了下,随即转头看过来。
一见是百里良骝,渎豪脸上露出狰狞之色:“我以为是谁,原来是你这个臭小子,你打断我双腿,老子今天就打断你四肢。”
说着,渎豪对三名恶徒吩咐道:“上,把这小子四肢打断。”
说完,他又连忙补充一句:“老二也给他打爆!”
三名恶徒当即掉转方向,从赵祠门口,朝着百里良骝冲过来。
之前弢小童把所有人解决,百里良骝并没有展露实力,所以渎豪认为,三个混混,足够把百里良骝干掉了。
此刻他看着百里良骝,一脸冷笑,仿佛已经看到百里良骝被打得跪地求饶的场面。
可他脸上的冷笑没有维持两秒钟,那三个混混,已经被百里良骝打倒在地,都没有了动静,连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渎豪顿时就傻眼了,他双腿骨头还没愈合,竟是吓得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跌跌撞撞地朝着远处跑去。
可是那速度,比乌龟也快不了多少。
百里良骝几步就追上去,一脚把渎豪踹翻,一手握住渎豪的脚踝,拖着渎豪就往村子里面跑。
他的速度很快,渎豪整个人贴在地面摩擦,疼得哇哇哇地惨叫。
等他跑到村子里的时候,渎豪已经是浑身鲜血,全部是擦伤,与地面接触的右肩部分,磨得血肉模糊,露出白森森的骨头。
“啊!”
渎豪痛苦地呻吟着,惨叫道:“别,别跑了,我要死了!”
这时,村子里的混混们,也都注意到了渎豪。
老板竟然被人虐成这样,他们都朝这边围过来,堵住了百里良骝的去路。
“让你带来的人都住手,否则我一脚踩断你脖子。”
百里良骝把渎豪仰面扔在地上,右脚放在了渎豪的咽喉处,只要一用力,渎豪的咽喉就会被踩碎。
见老板被人控制,原本冲向百里良骝的凶徒们投鼠忌器,都停下了脚步,不敢上前。
渎豪看着百里良骝的脚底,他吓得浑身打颤,忍住身体传来的剧痛,朝着人群大吼道:“所有人都住手,全部住手。”
这个命令,很快就传达到了钊家村的各个角落。
渎豪带来的人,全都朝着百里良骝这边赶过来。
村东头,弢小童正打得酣畅淋漓,见对方如潮水般退去,她攀上屋顶一看,见百里良骝已经控制住了渎豪,她也朝这边赶了过来。
于此同时,那些被恶徒们威胁蹲在地上的村民,也都站了起来,纷纷朝百里良骝所在的方向看去。
“怎么回事,这些王八蛋怎么都往那边跑。”
“好像是良骝把渎豪挟持了。”
“大家赶紧过去。”
村民们也是一窝蜂的,朝百里良骝那边赶去。
不过五百名混混,人数太多,里三层外三层围着,村民们根本看不见人群里的情况。
“臭小子,放开渎总,不然老子砍死你。”
“小子,你不想活了,这可是椹坊县,你敢动渎总,你这是捅破天了。”
“赶紧放了渎总!”
混混们拿了渎豪的钱财,此刻都是卖力地叫嚣着,挥舞着手里的电棍砍刀等凶器,威胁百里良骝。
百里良骝只当没听见这些呱噪的声音,目光扫过人群,见混混们都聚了过来,他稍稍松了口气。
如此一来,村民们的压力就减轻了。
不过他依旧担心,还有其他混混没来,可能正在欺辱村里的女人。
“妈的,这些混蛋!”
百里良骝咬了咬牙,想要搜查整个村子,却分身乏术。
而且此刻时间过了好一会,就算去救,只怕也来不及了。
这时,弢小童在屋顶飞速掠过,几个起落,出现在百里良骝旁边一栋小房子上。
她身上道袍随风咧咧作响,站在屋檐上,颇有侠义之风。
见此,百里良骝立即对弢小童道:“小师妹,搜查村子,阻止这些恶徒行凶。”
“是。”
弢小童应了声,身形一动,就要去搜查村子。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人群外围传来:“不用了,我已经把村里人都带过来,没来的人也都清查了一遍,没有人遇害。”
百里良骝循声看去,只见村长钊兵临,带着一众青壮年,手拿锄头、菜刀、扁担等物,朝着这边走过来。
刚才钊兵临躲在玉米地,见百里良骝和弢小童进了村子,他也偷偷溜进了村子。
弢小童在村东大战,吸引了混混们的注意力,这时候钊兵临就趁机联合了村里的青壮年,在村里搜索营救。
还好百里良骝和弢小童闹出来的动静大,混混们没有注意到钊兵临这伙人,让他们把村民都救了下来。
尤其是好几个女人,差点就被混混们给欺辱了。
听到钊兵临的话,百里良骝松了口气。
如果村民真的有人遇害,他就会把渎豪杀了。
而在村民面前杀人,这是百里良骝不愿做的。
此刻知道村民们的危机解除,百里良骝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小师妹,不用去了,回来吧。”
百里良骝朝小师妹喊了声,弢小童从屋顶一跃而下,站在了百里良骝旁边,气势凌厉,目光冷冷地扫过周围的混混。
她现在是恶名在外,混混们都有些害怕她。
被她的眼神盯着,叫嚣不已地混混们,不少人都闭上了嘴巴。
“你放了我,我错了,我不会再来钊家村了。”
渎豪望着百里良骝,心惊胆战。
他怎么也没想到,带了五百人来,自己竟然会被百里良骝给挟持了,现在这么多人,没有了用武之地。
而且从百里良骝的眼神中,他看出来,这个年轻人是真的会杀人。
百里良骝俯视着渎豪,沉声道:“让你的人都滚,不准留在这里。”
“滚,都他妈给我滚!”
渎豪转过头,朝着混混们厉声吼道。
他怕百里良骝,但他不怕这些混混。
混混们大眼瞪小眼,一时却不敢轻易就这样走了。
万一渎豪真出了事,他们在椹坊县可就混不下去了。
咔嚓。
突然,一道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起。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百里良骝一脚踩在了渎豪的膝盖上,渎豪原本就没愈合的骨头,断裂得更彻底了。
“滚!你们慢一步,我就踩他一脚。”
百里良骝瞪着混混们,冷声道。
“滚,都给我滚!”
渎豪疼得满头大汗,面色惨白,朝着人群嘶吼。
渎豪嘶吼道,生怕这些混混留在这里,百里良骝会把他四肢全都打断。
混混们面露为难之色,可也不敢再冒险了。
万一百里良骝真把渎豪杀了,副知县渎庚追究起来,不止是他们,连他们的老大也都得遭殃。
混混们面露不甘之色,纷纷朝着村外退去。
几个村里的小孩,捡起石头朝混混们砸过去,拳头大的石块,用力扔出去,能把人的骨头打断。
一名混混被石头砸中后脑,被打得头破血流。
“卧槽尼玛!”
那混混怒骂道,举起电棍就朝小孩子冲上去。
“拦住他。”
村长钊兵临大喊一声,组织几名年轻力壮的村民,上去护住了小孩。
见此,混混们又躁动起来,好些人过来帮忙。
“卧槽尼玛,你们赶紧滚蛋。”
渎豪的嘶吼声传来,众人一看,只见渎豪又被百里良骝踩了一脚,疼得他浑身抽搐。
此时渎豪心头十分郁闷,那些混混逞凶,百里良骝却打他,这太不公平了。
混混们见此,只能忍住,狠狠地瞪了速朝村外走去。
“滚,你们这些混蛋。”
“滚出我们钊家村。”
村民们都是义愤填膺,捡起地上的石块,朝着混混们扔去。
石块密集,犹如下雨一般,把混混们砸得头破血流。
混混们心头憋屈,偏偏又不敢再动手,只能抱住头,飞快地朝山下跑去。
等这些混混离开,渎豪向百里良骝哀求道:“兄弟,他们现在走了,你可以放过我了吧?”
“钊家村与世无争,今天却遭遇如此大难。如果不是我和小师妹及时赶到,不知会酿成怎样的后果。你作为罪魁祸首,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
百里良骝俯视渎豪,冷声道。
说完,他不理会面色铁青的渎豪,转头对村长钊兵临道:“兵临叔,把受伤的村民都包扎一下,情况严重的送到你家里,我待会给他们医治,另外大家没事的,都各自回家。这一次,我一定让渎家给钊家村一个说法。”
钊兵临沉重地点了点头,按百里良骝的话照办去了。
其他没事的村民,也都各自回家。
整个钊家村,笼罩在阴沉的气氛中,失去了往日的悠闲欢笑。
百里良骝拖着渎豪,把他带到了钊兵临家,他把渎豪扔进了猪圈,道:“打电话给你的副知县哥哥,让他来救你。”
“是,是。”
渎豪连忙应道,也不顾身上沾满了猪粪,艰难地取出包里的电话,然后拨了出去。
百里良骝没有理会渎豪,转身进了屋子。
渎豪双腿骨折,身上满是与地面摩擦造成的伤痕,他没办法翻出猪圈,百里良骝不担心他会逃跑。
而且就算他逃跑,他也走不出钊家村。
回到钊兵临的屋里,有好几个受伤较重的村民等在这里,百里良骝一一给他们诊治过后,他们也都各自回家。
钊兵临坐在院子里的小凳子上抽旱烟,皱着眉头,脸上愁云密布。
经过今天的事情,他这才知道渎家的凶恶。
如果不是百里良骝和陶小桐及时出现,他难以想象村民会被伤害成什么样。
而且到时候就算告到县里去,只怕也没人受理。
他们之前把这里发生的事情报告过巡捕,那些巡捕一听渎豪的名字,便是百般推脱,不敢插手,如避蛇蝎。
“兵临叔,你进屋休息一下吧。”
百里良骝对钊兵临道。
钊兵临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苦笑道:“算了,在这坐一会。”
百里良骝没有多说,给陶小桐使了个眼色,两人出了院子。
他对陶小桐道:“小师妹,等渎豪的哥哥来,我和他谈判,如果他们还敢嚣张,我们直接动手拿下他们。”
陶小桐点头道:“是,师兄。”
百里良骝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对方不按照他的指示办,他不介意杀几个人。
于此同时,椹坊县副知县渎庚,接到了弟弟渎豪的电话。
听完电话,他狠狠地把手机砸在了地上。
“这帮土老帽,竟然敢扣押我弟弟,简直是不知死活。”
渎庚眯缝了下眼睛,满肚子的怒火。
渎家在椹坊县根深蒂固,他想办的事情,即使是知县也要让三分。
如今一个小小的钊家村,竟然让他屡次吃瘪,他简直恨不得把这个小村子给踏平。
渎庚想了想,他顾及自己副知县的身份,他出面的话,肯定不能用黑手段去对付钊家村,得走官方的程序。
他掏出电话,给县丞彝良打了过去。
彝必良是jūn_rén 出身,在椹坊县自成一派,不属于任何一方的人。
不过渎庚这个副知县打来电话,他还是要听的。
得知副知县的弟弟渎豪被钊家村村民扣押,彝必良决定立刻带人前往钊家村,把渎豪救下来。
鉴于渎豪是椹坊县的知名企业家,渎庚这个副知县也将随行。
当然,这都是程序问题,其实渎庚就是想去救弟弟。
就这样,一行人带着二几十名巡捕,浩浩荡荡地朝着钊家村赶来。
路上,渎庚和彝必良坐同一辆车。
彝必良瞄了眼渎庚,其实他心里有些不喜欢渎庚的做派,官僚主义作风太强烈,在椹坊县是目中无人。
而且这次的事件,彝必良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渎家想要钊家村的祖坟地,强迫钊家村村长签卖地合同,然后派人去挖别人的祖坟。
如此天打雷劈的事情,渎家竟然做得出来,让彝必良十分不齿。
但他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并不会表现出来。
这次渎豪总算是栽了,落到了钊家村村民的手里。
不过彝必良有些担心村民们,毕竟村民和副知县斗,肯定是斗不过的。
想到这里,彝必良心头暗想,到时候如果渎庚让自己惩治村民,自己动下手脚,尽可能保住村民。
五辆巡捕专用车,在山脚停下,然后所有人步行上山。
行走了两个小时,他们终于到了钊家村村口,除了彝必良之外,其他人都已是累得气喘吁吁。
村民们见到二十多个巡捕,都是吓了一跳。
立即就有村民朝着村子里跑去,大喊道:“巡捕来了,巡捕来了……”
一路跑过去,整个钊家村的人,都知道巡捕来了,全都出门围观。
“这些村民都是刁民,你们小心点。”
渎庚对巡捕们叮嘱了一句,带头朝着钊家村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