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华在屋子里准备裴杞堂带去广南的衣物,足足两个箱笼。
“是不是不需要带这么多?”琅华转头问寒烟。
寒烟笑起来:“反正有人跟着,不要说两个箱笼就是四个也带得。”
琅华想了想还是整理了两个小包袱,这样让裴钱随身拿着更方便,东西带的越多,对他来说越是累赘。其实她应该跟着裴杞堂一起走,但是眼下玉双还没有离开大齐,京里也有一堆琐碎事,她也不放心两个家里的老老少少。
广南的事却不等人,再过几个月天气热起来,瘴疫就会蔓延,最好能够速战速决。
“大奶奶在夫人门口跪着呢,听说周家人进了门只是跟大奶奶说了几句话,连太夫人那里都没有去。”
这是周家人的态度,不管怎么样从此之后一刀两断。
周家不愧武将出身,做事十分干净利落,这样丢手走了,不管裴大奶奶怎么做,麻烦的都是裴家人。
阿琼端了茶上来道:“连太夫人都惊动了,大奶奶房里的下人都在嚼舌。”
萧妈妈轻轻摇了摇头,示意阿琼不要再说。
琅华抬起头来:“是不是在说我,刚刚进门就闹得周、裴两家失和。”她想一想也就是这样的话。如果不怪在她头上,难道要找裴家长辈理论。
……
裴夫人门前,裴大奶奶哭得嘴唇苍白,额头上满是沁出的冷汗。
被寒风一吹,裴大奶奶瑟瑟发抖。
“大嫂不用将这件事推在琅华身上,去广南是我的主意。”
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裴大奶奶惊讶地转身,裴杞堂站在那里。
裴大奶奶脸上都是恨意:“为什么。”
裴杞堂挑起眉毛,神情十分的冷淡:“大嫂有没有劝说过周家,不要太贪心,好好做一个守将。”
裴大奶奶打了个冷战。
“广南年年闹钱荒,马彦一本告上了朝堂,方才在衙门里,还有人问我知不知道什么是镇库钱。”
裴大奶奶张开嘴,镇库钱就是将铜钱都扣下来,不在市面上流通,她听说过只言片语,但是从未放在心上。
屋子里的裴夫人听到声音也走到门口。
看到两个儿子站在院子里。
裴杞堂长身玉立地站在那里,脸上带着几分让人敬畏的威严,赶来的大爷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对比之下,高低立现。
裴夫人有些理解为什么老爷那么喜欢裴杞堂,也愿意将所有的一切都压在裴杞堂身上。
裴大奶奶道:“那一定是谣传……我们周家在广南那么多年,并非贪心,那些武将本就是愿意与周家交好……”
“这些与我没有关系,”裴杞堂神情冷淡,“跟裴家也没有关系。”
所以该怎么解释是周家的事。
裴大奶奶慌乱地看着裴大爷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并不清楚。”
裴杞堂接着道:“琅华脾气好,但是我这个人向来不好说话,家里传出什么话,我都会放在心上。”
裴大奶奶整个人如同脱力一般坐在了地上,裴杞堂是要去广南的,得罪了他,万一他在广南抓住了周家的把柄,绝不会手下留情。
裴杞堂转身离开,径直回到了琅华房里。
萧妈妈和阿琼、阿莫见状立即退了下去。
琅华刚要上前询问,却被裴杞堂立即搂在了怀里。
“琅华,”裴杞堂低声道,“东西都帮我收拾好了?”
琅华点了点头:“你去夫人那里了?何必去说,反正……”他不应该是注意这些内宅细节的事。
“我不想让你受委屈,不想那些下人非议你,”裴杞堂在琅华耳边轻声道,“这恰好是我能做的事。”
裴杞堂的怀抱很暖和,温热的气息将她整个人笼罩,让她觉得说不出的安全、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