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和哥哥庆王就一直很亲近,庆王也一直照顾他,他希望裴杞堂明白,他与皇帝不同,他只是想保护自己,对皇权并没有野心。
现在树敌不如多一个盟友,他的兵马虽然不多,但是在大齐也有些名声,至少他能说服一些达官显贵、皇亲贵胄来支持裴杞堂,他的价值在于此,真的杀了他,裴杞堂背负的就是杀叔的罪名,将来免要被史官记上一笔。
“送出去了,”副将道,“是属下亲手交给太后娘娘的,庆王知晓属下来送信,并没有为难属下……”
宁王眼睛一亮,或许这件事真的会有转机,太后应该会劝说裴杞堂答应下来。
说到底他也是太后的亲生骨肉,太后既然跟着裴杞堂来到了这里,就是对他有几分不舍,这么多年的mǔ_zǐ 相依,值得最后为他争取一线生机,他总算了解太后,知道太后还没有变的铁石心肠。
等待的时间格外的漫长,如果裴杞堂愿意接受他的降书,就会派使臣前来。
“王爷,那边好像停止进攻了。”将军过来禀告。
宁王匆忙向前走几步,向前方望去,果然对面晃起了大旗,裴杞堂的骑兵纷纷调转方向回了大营。
宁王心中一喜,果然被他料中,裴杞堂现在需要的并不是对手。
“准备白旗,”宁王立即道,“我们降了。”
纳降就要有个样子,现在他虽然降了,不代表将来他不会坐在那个位置上,这么多年的卧薪尝胆让他明白一个道理,只要能活下来,就有机会赢了下一局。
“王爷,”将军有些犹豫,“庆王还没有派使臣来,我们就这样……”
宁王心中冷笑,庆王无非想要看他的笑话罢了,将他踩在泥里才会觉得畅快,才能彰显庆王的神武,既然如此,他就给庆王这个机会,让庆王心中高兴,这样他也就安全了。
“本王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是这些将士,”宁王眼睛中涌起几分的悲凉,“本王不忍心看着他们白白丢了性命,若是庆王真的大义、英明,肯放过他们,本王就算卑躬屈膝又何妨。”
将军不禁感动:“王爷……王爷要受苦了。”
“这些苦都值得……”宁王闭上眼睛,“只要大齐能够繁荣昌盛,只要不再有那些手足相残的事……做个臣子又有什么不好。”
宁王说完大声道:“挑起白旗。”
这样一个活命的机会,没有人会错过,既然宁王已经不打了,他们也不会再去拼命。眨眼之间队伍里就升起了白旗。
庆王队伍里一阵鼓声,骑兵从中央分开列阵,庆王骑着马慢慢地驰到人前,阳光之下,他身上银色的铠甲闪着璀璨的光芒,身上的氅衣随风飘扬,仿佛与天边的云彩融为一体,白色的战袍上的花纹如同一条蛟龙,随时都会腾飞而起。
他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势,已经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不知是谁先丢掉了手中的武器,紧接着兵士手中的盾牌和利刃都被抛在了地上。
庆王的大军向两边让开,垂头丧气的宁王jūn_duì ,就这样扯着白旗走了过去。
不远处的宁王见状,彻底松了口气。
“等一等,”裴杞堂忽然抬起头来,微微眯起了眼睛,“凡降本王者,皆可既往不咎,只是有一人,不可以纳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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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
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