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很爱韩遇城,你现在还是他名义上的老婆,如果我手上的这些视频资料流传出去,韩遇城可就是被戴了大绿帽了啊,这顶绿帽还是他侄子给他戴的。”崔女士继续说道,她转身时,就见着何初夏还在发呆。
看起来受了巨大的打击。
“你还觉得委屈?我大孙子哪点不如韩遇城那个杂种?!”崔女士上前,一把捏住了何初夏的下巴,咬牙切齿道。
“呸”!
何初夏瞪着她,张口朝她的脸上吐了一口吐沫。
“你……!”崔女士气得松开她,连忙擦脸,就见着何初夏从床.上冲下来,朝着敞开的窗户就冲去,她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她要爬窗台跳楼!
崔女士大步过去,将她给拦住,何初夏摔倒在了地上。
“要死去别处死!”崔女士说完,叫人进来,把何初夏给拖走。
“你敢声张出去,就是对你自个儿的羞辱!”
被送出别墅前,崔女士又用视频威胁了她。
彼时,天还没亮,她身上裹着一件保镖丢给她的大衣,怀里抱着自己的包,里面的手机不停地响,她不敢看手机,不敢接,行尸走肉般,开了门,进了公寓。
刚进去,直奔卫生间,开了花洒。
如置冰窟的感觉,再一次袭来,第一次是在得知韩遇城和何初微车震车祸的时候,冷水冲着她的身子,她毫无反应似的。
蜷缩在地上,双臂抱膝。
没有哭,只是冲着冷水澡,满脑子都是她和韩翊躺在一起的画面,她不是傻.子,早就是个成熟的女人了,虽然记不清发生过什么,但,事实就是,她昨晚被人掳走,送上了韩翊的床,她还被注射了迷.药。
后来的事就记不得了。
过了不知有多久,她终于感觉到了冰冷,调了热水,开始脱身上残破不堪的衣服。
密密麻.麻的红痕,黏.腻的感觉……
“不!”她突然大吼,扒着头,放声痛哭起来,脑门朝着墙壁上撞去。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她疯了似地吼,为什么昨晚的人不是韩遇城,却是韩翊?!她吼完,冲出浴.室,她要告诉韩遇城,她要让他去把韩翊、把崔女士杀了!
刚跑出浴.室,摔了一跤。
膝盖处传来刺痛,这刺痛,提醒着她,崔女士对她的警告。
她赤着身子,坐在浴.室门口,一直坐到天亮,才又回神……
手机上,有数个周天和徐白打来的未接来电,新闻推.送消息显示,韩遇城在今日凌晨出国了。
所以,昨晚的人,真的不可能是他。
耳边听到的,不过是她的幻觉,她笑了,笑得凄楚而哀伤……
——
她刚开门出去,在门口遇到了周天,他一脸急匆匆的。
“何初夏!你昨晚死哪去了?!我来找过你,你一直没开门!”周天看到她,激动地咆哮,找了大半夜都没找到她,还以为她失踪了。
他双手按着她瘦削的肩膀,黑着脸问。
“我一直在家啊,回来就睡下了,昨天的手术太累人了。”她淡淡地说道,一脸自然,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确实,什么都没发生过,她在心里对自己作心理建设。
“对了,主任的情况怎样了?”她淡淡地问。
“他还没醒,神经外科专家在看着。”周天半信半疑地看着她,回答。
何初夏点头,“不早了,去上班吧。”
“初夏,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周天看着她,还是觉得她不对劲。
何初夏像没听见,已经走去了电梯口,周天只好跟着。
——
刚到医院,杜墨言醒了,经过详细检查,确定他的情况稳定。
“怎么就让你给救活了?”杜墨言看着一旁,奇怪地戴着口罩的何初夏,玩笑道,他几乎从不开玩笑的。
何初夏像没听见,看起来很冷酷,拿着笔,在纸上“沙沙沙”地写。
“夏夏,主任在跟你说话呢!”旁边的周天小声道,何初夏还是像没听见似的,转身叫了护士。
“好好休息,有不舒服的,立即按铃联系我。”何初夏以对待平常病人的态度,对杜墨言公式化地说道,说完,让护士给他挂水后,她出去了。
“周天,她怎么了?”杜墨言只觉何初夏不对劲,虚弱地问。
“可能最近太累了?她刚刚还去医务处请假了,说什么想回石城老家一趟,也是,她从回国到现在,就没怎么休息过。”周天如实道。
这时,林晓又冲进来了,拎了大包小包的,有吃的,有水果。
杜墨言见到她,连忙别开头,闭着双眼,懒得看她一眼。
周天拉着护士出去了。
“你也出去!”杜墨言没睁眼,冷冷道。
林晓厚脸皮地就是不出去,“你看看你,活得够失败的,病房里一束鲜花、一篮子水果都没有!没朋友的怪人,不过,我喜欢!”
她说着,将一束鲜花插.进了花瓶里。
杜墨言还是没睁开眼,只幽幽地说道:“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厚脸皮的人,你放心,我就是孤独终老,也不会跟你好的!我要是喜欢你,除非火星撞地球了!”
再难听的话都对她说过了,这个神经病还是缠着他!
“我没让你喜欢我啊,本大小姐喜欢你就得了!”林晓扬声得意道。
听着林晓这么霸道的话,杜墨言更加厌烦她,“实话告诉你,我现在有喜欢的人!你再不走,我报警!”
“我知道,何初夏是吧?”林晓幽幽道。
杜墨言抓起床头柜子上的碗,看也没看,朝着一旁的地上砸去,林晓被吓得尖叫一声,跑出了病房,那碗刚刚差点砸到她的脸了。
“杜墨言!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林晓站在杜墨言的病房门口,放声嘶吼,那声音,整个vip病房区都能听到了!
全外科的人几乎都知道了杜墨言正在被一个富家千金追着,而且对方比他小十好几岁!
——
加州的阳光还是那么刺眼,上次来,还是两年前。
“先生,您终于来了!”管家见韩遇城进门,激动地迎接,他戴着墨镜,一身沉肃。
韩遇城进了别墅里,第一眼,看向餐厅的餐桌,他知道,曾经很多个夜晚,她路过这的时候,会被管家叫进来,吃份夜宵。
他什么也没说,上了楼。
主卧,刚进门,就看到了一根银色吸顶钢管,他笑笑,躺上了大床。
头实在很疼。
这么一睡,就到了傍晚,想起阁楼的两幅照片,他拿了下去,坐在客厅沙发上,拿着湿毛巾擦拭放大的照片。
晚宴上,穿着晚礼服的小女人,双眼里充满爱意地看着身侧的男人。
再次看到这幅画面,韩遇城后知后觉地明白。
感情这东西,你捂着嘴,它就会从你的眼睛里跑出来。
他仔细看着她那盛满爱意的双眼,嘴角苦涩地扬起。
管家端来一碗热汤,看着穿着西装,坐在沙发里,上身前倾,拿着抹布小心仔细擦着照片的男人,不禁扬唇,“先生怎么这次没把太太带来呀?”
放下汤,管家多嘴道,韩遇城的样子看起来很严肃。
“找人把这两幅照片挂起来吧,这幅挂主卧床头,那幅就挂那面墙上。”指着客厅墙壁上的空白处,他说道,又多看了眼那幅骑马拍的自拍。
管家连忙点头。
韩遇城站了起来,一股眩晕感袭上,他那健硕的身躯晃了晃,管家心惊,“先生,你怎么了?”
一个看起来体格健硕的大男人,怎么一副虚弱要晕倒的样子?
“没事!”他沉声说完,出去了。
——
一向得到机会就损他的威尔,这一次,破天荒地以非常严肃的神情面对他时,韩遇城瞬间明白,自己是摊上大事儿了!
他翘着腿,点了根烟,吸了口,“直说吧,别跟我拐弯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