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沫看着黄丽君毫不掩饰的贪婪,心里厌恶之极,如果这里不是琴行门口,她真想将她轰下车。
上次她刚威胁过自己,现在又舔着脸来找她,顾沫知道,有黄丽君的出现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深吸了一口气,她驱动车子,来到碧波湖附近,停了车,她率先走了出来。
碧波湖,湖如其名。
顾沫看着碧波荡漾的湖水,神色淡淡,两岸的垂柳一排排的,不知名的花儿开的夺目,可惜她没有那份心情去欣赏。
“什么事?”顾沫一脸冷漠的看着黄丽君。
黄丽君看着顾沫拉着一张脸,心里很是不爽,但是想到自己的处境,她决定走苦情路线,博取同情。
“沫沫,你应该知道爸妈的难处,家里的房子被抵押出去了,剩下的钱都花在医院上。”黄丽君伸出自己的左手,可怜道,“你瞧瞧,差点,差点你妈我的手就没了。”
黄丽君假装哭泣,“你爸驻着拐杖,没法出去工作,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沫儿,上次的事情是妈对不起你,你别往心里去。”
听言,顾沫冷笑。
一向在她面前趾高气昂的母亲,居然可以这般‘和蔼’,可顾沫知道,这些只不过是铺垫,最终目的还没浮现。
“顾理告诉我,白君离给你们钱了,到底给了多少?”顾沫淡淡的问。
“不多,刚好够交一年的房租。”黄丽君半真半假。
真的是白君离给钱了,假的是交完房租还有三万块钱。
十里屯那样的城中村,租个光线好的,房间比较宽敞的两室一厅,有配套的也需要差不都两千块钱一个月,一年两万,比较符合情况。
黄丽君虽然混不吝,但女儿是自己生的,她多少有点了解,现在有求于人,自然不想惹顾沫不快。
顾沫听言,没说别的,而是问道,“我的卡呢,你带来了吗?”
说到这个,黄丽君就气的胸口发闷,想要发作,但她没忘自己此行的目的,硬生生的忍了。
顾沫见她胸口起伏,面色涨红,大抵猜到一些,但面色不显。
好半天,黄丽君才憋出,“卡在十里屯的银行里,需要身份证才能认领。沫沫,家里的情况你也基本了解了,你爸行动不便,我的手又没好,现在你弟弟正在找工作,生活实在困难,你行行好,帮我们度过这段困难期吧。”
顾沫是讨厌黄丽君,也恨顾家的无情无义,可黄丽君这般说,她还真的做不到无动于衷,忍了忍,说道,“我现在已经不是顾家人了,你们的死活不归我管。”
“沫沫,妈的好女儿。”黄丽君急了,抓着顾沫的手就要哭,“当初都是我们鬼迷心窍,妈不求你原谅,现在经过这一番劫难,我跟你爸都后悔了。”
黄丽君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看起来好不可怜。
见顾沫没反应,黄丽君再接再厉,“圣人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沫儿,我跟你爸是真心知道错了,以前做的事现在想想都觉得猪狗不如。可天大地大,我跟你爸也就你跟顾理这么两个孩子,妈不找你还能找谁?”
“白君离他到底是外人,给的两万块还是看着的你面,他帮了我们这一次哪里还好意思向他开第二次口?”黄丽君扯着她的手臂,“沫沫,我知道我跟你爸做的事很过分,我们也不求你原谅,可是你弟弟还那么年轻,他不能一辈子都跟我一样只会吃喝赌啊。”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曾经,黄丽君也拉着她的手,哭着说她以后绝对不会这样,可结果,自己还是被无情的卖掉,然后在被驱逐出顾家。
这样的经历,顾沫做不到不恨。
可是提到顾理,顾沫是有些动容的。
当初她念大学,黄丽君和顾城反对,是顾理帮着她,细想那些事,顾沫对顾理那么冷漠,大多数归功于黄丽君和顾城。
现在想想,顾理好像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顾沫是不相信黄丽君痛改前非的,但对于顾理,她做不到真的心狠,毕竟顾理才十七岁,如果他的大好青春年华因为家庭恩怨而毁了后半生的前程,她会心里不安。
深吸了一口气,顾沫从包包里掏出钱包,将里面所有的现金递给黄丽君,“我身上就这么多了,改天你让顾理来找我,我有事问他。”
黄丽君拿了钱立即数了起来,一共十六张毛爷爷,心里有些嫌弃。
顾沫见黄丽君嫌弃,但她不给她开口的机会,说,“房租已经交了一年,现在就是吃饭的问题,这一千多块是给你们买菜用的,按十里屯的消费,一千多够你们买两个月的菜了,你要是嫌少就把钱还给我。”
“不嫌弃不嫌弃。”黄丽君快速的将钱塞到包包里,“沫沫啊,下午你还有课,我就先回去了,你爸还没吃饭呢。”
.....
“顾老师,我发现你跟你妈妈一点都不像。”顾沫一回来,林薇一如既往的就凑了上去。
“不奇怪啊。”顾沫淡淡的开口。
心里有些烦黄丽君。
“阿姨挺健谈的。”林薇指了指楼上,“刚刚陆小少爷打电话过来找你,你没在。”
“说什么?”
“不知道。”林薇翻看课表,“下午最后一节好像是陆小少爷的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