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冯氏离开,是伤了成娇在先的,走的时候,身上还带着成娇的五万两银子。
这之后,崔旻就干了这种事情。
答案一目了然,还需要问吗?
他是为了成娇!
那天自己问他,是不是喜欢成娇。
他避而不答。
如今想来,那种避而不答,何尝不是一种默认?
高孝礼这边还在兀自沉思。
高子璋却又开了口:“刘太监还说了,这件事情大约不会闹得这么快。如今年关将至,奏折送回京城要半个多月,京中得了信,也会压到出了年再报上去。但是严公的事情,是没人敢压下不发的,端要看陛下如何裁断了而已。父亲您要做好准备,应天府……可能是不能住下去了的。”
果然是这样吗?
刘光同的意思,和他心中所想,大约是一样的。
应天府的兵部尚书,是少有的实权官。
他年不过三十而已,就在这个位置上做了近四年,可以说得上是少年得志了。
原来,从一开始,陛下就是把高家划在保皇一党下的。
不过这样说起来,他也就想得通,为什么刘光同的徒弟揭发薛家的丑事,却又不怕连累高家了。
陛下圣心如此,又怎么会因为这点小小的过失,开罪高氏一族呢?
高孝礼吞了口水:“他的意思是如何呢?”
高子璋又顿了顿:“刘太监……在府外。”
说完了,果然见高孝礼脸色一沉,忙又道:“父亲不要忙着生气,刘太监说自知父亲不愿与他为伍,然则时局如此,有些事,他想跟父亲当面谈谈,父亲若不许他进府,他自回去就是,只是今后高家的事情,便再不要去问他了。”
“这是威胁我吗?”高孝礼声音里透着寒意,眼也半眯了起来。
可是冷静下来之后,他也明白。
刘光同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了。
如果一开始就撒开手不管,他能耐刘光同如何?
书房中沉默了大约半刻钟。
高孝礼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请他进府吧。”
刘光同是一个人来的。
高家的下人被调.教的很好,不卑不亢,一路领着他往高孝礼的书房去,一个字也不多说,既不恭维,也不怠慢。
刘光同进书房时,高子璋已经退了出去。
书房中只有高孝礼一个人正襟危坐,肃着脸色看刘光同。
刘光同袖着手,虚礼了一把:“有生之年,能踏进高大人的书房,可真是难得啊。”
高孝礼不愿跟他卖弄口舌,冷笑了一声:“你也不是来叙旧的吧?”
刘光同讨了个没趣,但也不觉得生气,反正高孝礼一向是这个态度对他的。
他无所谓的耸耸肩,自己往旁边儿坐了下去:“严公的事情已经报回了京城,这事儿年前就会有定论,但不管怎么样,暂且不会波及甄谈两家。”
“你的意思,是陛下还有后招?”高孝礼默了默,出问出声来。
“依我对陛下的了解,这件事不过是个开端而已。中宫禁足,绝对不止于禁足,废黜是不远了的,只要太后身体养好了,责难中宫下药,一条戕害太后的大罪,皇后是绝对洗脱不了的。”
“这一点我清楚,”高孝礼沉声嗯了一嗓子,“那之后,可能谈贵妃立后的事情会被提到章程上来,可陛下既然动了这个心思,就绝不会让谈家出一位皇后……”
“所以,就在那个时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