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翘轻咬了下唇。
润大太太见状催了她一声:“这没什么,你只管去,便是老爷真的知道了,我自有我的说法。”
茯翘看自己也劝不下来,只好接了信,出门安排去了。
再说到了第二日。
崔旻的连夜离府和薛成娇病倒在津县,对整个崔家来说,似乎都是微不足道的事。
分宗,还是被提到了明面上来。
章老夫人叫人请了钱氏和崔溥过家里来。
二人来时,才觉朱氏、袁氏等人都在。
钱氏稍稍眯了眼,唇角微扬:“今儿是怎么了?老夫人要做东请客吗?人倒是难得的齐。”
章老夫人啧了一声:“自然是有更要紧的事情。”
等钱氏坐下去后,章老夫人才笑着又说道:“我想通了一件事,人嘛,有聚就总有散。四房折腾了这么久,闹出了这么多的事,无非为了分宗,我答应了,给你们分,今儿正好坐下来谈一谈。”
钱氏浑身一僵,腰杆也挺直了。
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章老夫人。
方才老夫人说了什么?
答应分宗?
之前闹了那么多事情,老夫人都一口咬死了不分宗,今次是怎么了?
钱氏不由的蹙眉:“既然是这样,还有什么好谈的?大家各自撒开手,各个房头的产业都是自己的,盘点清楚,就是了。”
章老夫人却摇了摇头:“没有各房,只有你们四房。”
钱氏心里咯噔一声,看向朱氏和袁氏。
朱氏还是噙着笑,端着茶杯吃茶,压根不看她。
袁氏呢?
周氏已经把其中利害与她分析了清楚,崔潜也在家里劝了她很久,再加上姜云璧的那件事,四房也是罪魁。
此时袁氏撇撇嘴,白了钱氏一眼:“你也用不着看我,我是没这么心思闹腾着要分宗的。我没你那么大的野心,非要出去自立门户,将来百年之后到了地下哦——我怕崔家的祖宗们不肯认我这个媳妇。”
钱氏平白的叫她抢白了几句,脸色立时就变了。
朱氏在旁边听着觉得好笑,手中的茶杯就放了下去,隔着小案看袁氏:“人各有志嘛,话何苦说的这么难听,即便是分了宗,总还是一家人,溥哥儿也不是要调任走了,将来还住在应天府里,他们兄弟之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今次只是摆出来谈清楚,该分的分给他们,不该分的,叫他们留下,不要平白伤了和气呀。”
钱氏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了。
看样子,二房和三房,都是靠拢到了长房那边去了。
章氏果然好手段,这样暗地里摆了他们四房一道。
钱氏声音冷透了:“老夫人算计真是好,殊不知养虎为患,将来自有吃亏的时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