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翕的笑略收了下:“可是我听子璋说,崔家这位五姑娘,和县主之间,还生过一些不愉快?”
他问了一句之后,察觉到薛成娇的脸色微变,便咳了一声:“不过看县主的样子,倒又不像。 ”
薛成娇搓着手里的帕子,深吸了口气:“也说不上不愉快。她跟我是同年不同月,比我要小上几个月,崔家高门大户的,把她养的娇纵了些,这些都是正常的。往日一处玩耍,偶有闹的过分了的,姊妹们之间,是没什么好计较的。”
“是吗?”燕翕唇角的笑有些莫测高深,“其实一路而来,我都有个事儿,想问问县主。不过是同县主不熟,咱们也说不上话,就一直憋在心里。今日与县主一番交谈,深以为县主是个极聪明的姑娘,又大度端庄的很,这个话,我想来问了也无妨。”
薛成娇被他这一番连夸带哄的说辞绕的有些懵。
不过细细的捋了捋,倒还是明白的了。
燕翕有个问题想问她,已经想了一路了,但是因为各种的原因,总归是没有问出口来。
于是薛成娇稍稍坐正了些:“世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燕翕嗯了一声:“陛下为什么会让你跟我们一起去江南呢?诚然,这个问题你也没个确切的答案,我只是想问问县主,自个儿心里有没有想过,又有没有头绪?”
薛成娇抿唇不语,倒没有急着回他话。
许久后,她抬眼看向燕翕:“世子以为呢?”
“我啊——”燕翕拖长了音,指了指外头,“那一位倒是与我说过。”
薛成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觉那是东边。
东边——是太子的大帐所在啊。
薛成娇咂舌:“太子殿下也对这件事情好奇吗?”
燕翕却摇了摇头:“与其说是好奇,不如说是在揣测圣意。”
薛成娇的表情僵硬了一把。
燕翕说的有些委婉,其实往明里想,无非就是她还不值当太子殿下挂心,之所以会想这个事儿,只是为了揣测陛下的意思罢了。
不过薛成娇很快就恢复如常了。
她一早就明白了一件事。
这世上,没有人是要一直围着她转的。
于很多人来说,她都是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存在而已。
就比如太子,再比如陛下。
这并没有什么好难过的。
她有几斤几两重,如今她还是掂量的清的。
“那太子殿下又是如何说的呢?”
燕翕定睛看着她:“崔家四房是不是真的叫人上京来了啊?”
薛成娇撇了撇嘴:“世子如何知道的?”
燕翕轻笑:“这可不是子璋说的了,总归我多少知道点信儿,你只说是或不是吧。”
薛成娇.点点头:“咱们离京前,表哥得了应天府的来信,他们的确是进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