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茉儿道:“皇上英明,奴才叫刘忠去查过,却是得知……”说到这欲言又止。
皇帝隐隐猜到她欲言又止是为的谁,正犹豫着,却只听外头传来两声通传:“贵妃娘娘驾到!端嫔娘娘驾到!”
孝庄面色沉静如水,片刻朗声道:“宣!”
不多时,佟贵妃与端嫔已一前一后进了殿中,下拜行礼。
皇帝瞧着表妹的神情微微有些复杂,他抬手叫人起来,复又望了孝庄一眼,心中却隐隐有些疑虑,若真是表妹在算计皇嗣,他该如何处理,若轻纵了表妹,良莳又该如何心碎欲绝?
佟贵妃开口道:“回禀太皇太后,皇上,臣妾听说您把储秀宫的宫女诗成拘来了,臣妾刚好要找此人,故而来讨太皇太后的示下。”
孝庄道:“她犯了错,哀家正要处罚,只不知贵妃找她何事?”
佟贵妃望了一眼卫良莳,当下冷笑一声,也不遮掩,直白道:“因为这个奴才是证人,证明有些人心肠歹毒,吃里扒外,私相授受!”
此话刚落,皇帝已十分不悦,训诫道:“贵妃,说话要慎重。”
佟贵妃听见这话,更是笑难自抑,微抬下颌道:“既然如此,皇上何不叫她来殿内对质,若臣妾所说有半句虚言,臣妾甘愿自降贵妃之位,永为奴仆。”
孝庄正要开口,却听卫良莳轻咳数声,显然十分不适,皇帝关心之下,忙上前安抚,关切问:“你身子弱,要不要先行回储秀宫歇息。”
卫良莳虚弱一笑:“皇上不必挂怀良莳,这些夹枪带棒的话,良莳早听得惯了,想我草木之人,能得皇上垂爱,已是莫大的福气,想来再多的恩惠,也是承受不住的。”
皇帝握住她手,语气中满是坚毅:“朕知道,朕对你的宠爱为你招祸,到底是朕不够谨慎,今儿朕会护着你,断乎不会叫人轻侮于你。”
端嫔在心底轻赞,到底卫氏心计够深,这样先埋伏下,即便诗成说出些什么,怕也是有隐情,她不敢再分神,只盯紧佟贵妃别叫这个烈性子激怒了皇帝,今日若非得知卫氏亲自出马,她也不愿暴露自己趟这样浑水。
因知道卫良莳的厉害,若只叫佟贵妃来,反倒错失良机,她才狠下心跟过来。
如今果然佟贵妃一看见皇帝与卫良莳眉目传情,便气的火冒七八丈,拍案而起道:“你少在那里装可怜,到底什么嘴脸,一会儿便知,老祖宗,您还不快把那奴才宣进来对质?”
端嫔不由扶额,佟贵妃这话便落了下乘,怎么能替太皇太后做决定呢,她轻轻给佟贵妃使了个眼色,后者吃过不少亏,只按下脾气,垂首落座。
孝庄微微一敛神,方冲苏茉儿点一点头。
后者退下片刻,带了个青衣奴婢进来,那奴才虽面色不佳,身上却没有伤痕,在殿中连连叩头。
苏茉儿问:“方才太皇太后和皇上已经查明,是你将涂有薄荷和青橙汁的衣裳给卫常在穿,使得卫常在受惊,才致小产,你好大胆,敢如此陷害主子,谋害皇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