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悦抬头自嘲似得笑了笑:“谁叫我不能生,怨得了谁?”她沉了沉气,苦笑道:“罢了,方才是我失态,今儿这事儿,谁也不许去太皇太后跟前告状,否则叫我知道,必重重罚她!”
李德全在门外,将这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偷偷觑着皇帝暗沉如石的神色,低声问:“禀万岁爷,不若您上先行去永和宫,奴才替您去取那扳指?”
皇帝未答,只转身走开,走出两步外才随意说了句:“不是着急的东西,改日再取也罢。”
方才他匆匆离开,才想起至少该哄一哄她再走,便找了借口回来,刚好听到她的哭声,心底却是如此酸涩。
总之当日,皇帝在永和宫陪了会儿,便回了乾清宫,还是翻了马贵人的牌子。
“如此说来皇帝还是贪图个野味儿。”孝庄听到苏茉儿回禀,说了这样一句。
苏茉儿见主子这话说的不好听,便知是生了皇帝的气,说道:“或许罢,咱们万岁爷正值壮年呢。”
孝庄转头吩咐道:“传我的话儿,既马贵人在咸福宫住惯了,还叫留在那里罢。贵妃对皇帝,想是用真心了,若是听见皇帝在一个院子里宠幸马贵人,还不把自己逼疯了不可,”说着又摇头叹息:“这丫头,我劝她的话儿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这样认真,不过是苦了自己。德妃也是,不知道个忍让。”
苏茉儿见她蹙眉,只笑着在香炉里添了一把檀香:“您之前不是也挺喜欢德妃娘娘的嘛。”
孝庄道:“喜欢她是喜欢她柔顺明白事理,可你瞧瞧,什么时候学会拿肚子里的龙裔邀宠了?难道就为同情她,让皇帝抬举出一个武则天来!”
苏茉儿见她动了真气,忙上前为她抚背顺气:“您这么大年纪了,可不能再这样动气,若有顾虑,奴才去提醒皇上一声也就是了。”
孝庄惋惜地轻叹一声:“我还真有点后悔,早知道就该把这孩子留给常宁,给了皇帝,倒觉得皇帝配不上她这份痴心。”
苏茉儿瞧见她眸中哀伤闪过,便知她瞧见容悦,便想起当初的自己,只劝道:“您可不能这样说自个儿的亲孙子,且不说前阵子万岁爷是真忙,就说万岁爷素来待贵妃都是很好的,还亲自给她两个弟弟指婚,一个是佟国维的二女儿,另一个是咱们满人第一状元麻勒吉家的姑娘,一个比一个的清贵呢。”
孝庄到底有些意难平,又挑不出皇帝的错处,只说:“常宁竟还跟我别扭上了,不上朝也不进宫请安。为他们操碎了心,临了也没人念我的好。”
话音刚落,便听见宜妃的声音:“谁又惹老祖宗不高兴了?我总是念着您的好处的。”
孝庄不由一笑,叫她进来坐下,说道:“正说起常宁的婚事,这定下的婚期也近了,他竟连敷衍我都懒得了,难不成真五花大绑着他拜堂成亲不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