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有所不知,这日子简直没法儿过下去了,”恭王福晋一面抹着眼泪一面道“之前有个吴惜柔,百般算计,幸得太皇太后和皇上英明,识破了她的真面目,将人处死,可王爷依旧不肯进正房半步,又去了萨克达氏那里。
如今生下个姑娘家,仗着自己有一儿一女,丝毫不肯将我放在眼里,我顾着老祖宗的大恩大德,只百般忍让,好容易才同王爷缓和些,可那萨克达氏黑了心肝的,竟在王爷面前诬告,说是我治死了大贝勒,又惹得马姨娘发作起来,抓着我要我抵命。
王爷信了她的疯话,夺了我理家之权,我又想着老祖宗病体刚愈,不想惹您烦心,耐着性子陪着王爷才撑体面,只因方才有人来密报王爷,不知说些什么话儿。
老祖宗是知道的,王爷那个人,意气起来连性命都不顾及的,我担心着王爷,便叫松兮跟着去打听了下,王爷这就发起怒来。
老祖宗,您说普天下哪个妻子不心疼自己的丈夫,我叫松兮去打听,还不是为他好么?”
恭王福晋这番话情肠婉转,说的人也是心酸不已,容悦却隐隐觉得,这样通顺,总觉得像编的……
孝庄一面好言安慰着,又问:“这样说来,那人找常宁是为什么事儿,叫他如此翻脸。”
恭王福晋也觉事情紧要,欲言又止,孝庄看向容悦,只温声叫她退下。
容悦出了暖阁,见常宁在暖阁最外的玫瑰椅上坐着,面上的神情颇有些百无聊赖,她经过的时候,便叫了声:“王爷。”
常宁站起身来行了一个平礼,过了会儿才叫道:“贵妃嫂嫂。”
一个嫂嫂道清了二人的界限,常宁是十分孺慕康熙的,想来也不愿背叛他,容悦应一声,又说了句:“善加珍重。”
常宁垂眸说道:“贵妃娘娘也是。”
容悦点点头,撩开帘子出了慈宁宫。
直到沐浴时,仍有些好奇,到底席间是什么人来找常宁,又是所为何事?
春早拿着干毛巾为她拧干发上的水珠,又取来茉莉香脂为她涂抹身体,见她凝神思索,不由问:“主子有心事?”
容悦下颌放在交叠的双臂上,一时问道:“啊?你说什么?”
春早便忍不住一笑,正要说话,便听外头院子里喧闹起来。
“给万岁爷请安,万岁爷新年吉祥。”
接着是皇帝的声音:“好,李德全,给赏银!”
容悦忙穿了撒腿裤,又披了件厚实的缂丝缎袍,迎出来见驾。
皇帝见她秀发半干,就那样散在腰际,缎袍下隐隐显露娇躯,只含笑拉着她手进了暖阁,又从李德全手里接过一只盒子来说:“给你的压岁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