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站着的小宫女说道:“奴才才站在边上看,见钮钴禄夫人从袖子里拿出些红色粉末放入茶杯中。”
春早一笑,握住她手,小乌雅氏拼力挣扎,却被两个壮实的宫女攥紧了手臂,丝毫动弹不得,到底让春早搜出了那包红花粉去。
容悦唇角微微冷笑,冲窗外唤了声:“周济!”
窗外便回了一声‘奴才在!’贵妃才吩咐:“去请李玉白来。”
乌雅氏眸中慌张之色益甚,身体也在微微发抖。
“钮钴禄夫人可是双身子的人,你们要注意分寸,”容悦吩咐那几个抓住小乌雅氏的人。
“你怎么知道?”小乌雅氏浑身一颤。
春早已笑道:“夫人府上远非铁板一块,主子想知道并非难事,当然,夫人万不该往百草堂买红花,难道不知当初主子施粥舍药救济百姓时,用的就是百草堂的药么?”
小乌雅氏瞧着面前身体孱弱、面容秀美却字字如锥的女人,不由瑟瑟发抖。
容悦垂眸看了看那包红色药粉,似笑非笑般说道:“事到如今,还不肯老实说么?”
“禀主子,李太医来了。”周济的声音自外头传来,容悦吩咐一声:“请他稍等,”又抬手将那包药粉放在桌上,淡淡笑着看向小乌雅氏:“李玉白并非是本宫的人,到时候他会向皇上禀报什么本宫也说不准。”
小乌雅氏放弃了挣扎,颓然坐回椅子上,说道:“都说贵妃厉害,如今算是见识了,没错,我就是报复你,都是你害的,你害相公冷落我,勾引皇上冷落姐姐,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容悦微微摇头,说道:“且不说本宫并未用手段使阿灵阿疏远于你,即便本宫用了手段,你就要用如此卑劣的法子来报复么?”
小乌雅氏呜呜哭泣起来,只道:“你少假惺惺的,你若未用手段,如何让皇上专宠于你。”
容悦眉间神色一凝,对春早道:“将钮钴禄夫人请到东配殿歇息,”待春早退下,才又吩咐春早:“去请皇上,皇太后,德妃,宜妃,惠妃,荣妃过来一趟,”又吩咐周济:“去请阿灵阿来。”
春早上前道:“主子当真要将此事闹大么?不若抓住这条把柄要挟德妃更为有利啊。”
容悦微微摇头,喉间一痒,又咳了几声勉强压下咳嗽说道:“如今这宫里已是乌烟瘴气,不下功夫治一治是不行了,若是好心送碗茶,送块点心,都反被诬陷下毒害人,那宫中岂不人人自危?善意若是自戕的利刃,岂不令人齿冷,如今就借着小乌雅氏杀鸡儆猴罢。”
春早道:“这样一来,您和德妃之间……”
“春早,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还没明白么?‘怕’是不能成事的。若连我都只是卖好收买人心,这宫里就完了。”容悦轻咳两声,摆手叫她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