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电人果然是他此刻最不想看见的名字。
回头看了眼周妙瑜，单非夜勾唇：“我出去接个电话，马上回来。”
周妙瑜神色淡淡，点头：“哦。”
伸手，他摸摸她的脸，跳下床，穿好鞋子出了门。
窝回被子里，周妙瑜蹭了蹭被角，俏丽的小脸漾着安然。
除了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还多了他身上的味道。
走的距离周妙瑜在的病房远一些，单非夜按下接听。
“喂，爷爷。”
单老爷子的声音听上去染着怒气，“你还知道接电话！”
“抱歉，爷爷，我现在有点事，不太方便……”
“马上回来。”单老爷子打断他的话，明显不想听他解释。
握拳，单非夜自嘲一笑，“爷爷，我现在不在凉城。”
那边突然没了声音，单非夜知道，老爷子的怒气更盛了。
果然，一分钟后，单老爷子冷笑出声：“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不在凉城，你在哪儿？”
“檀城，爷爷，我在这边有点事。”
“因为周家那个女娃。”单老爷子沉冷说道，“非夜，你一定要惹爷爷生气是不是！不让你和她搅和在一起，你偏不听，是不是！”
“爷爷，具体事情我回去跟您解释，您……”
“砰！”
那边，单老爷子一气之下将电话挂断。
捏着手机，单非夜一脚踹向面前的墙壁。
“喂！你干什么！”
路过的小护士看见，出声低斥他。
白皙的墙面留了一个鞋印，看上去很刺眼。
“你这人怎么没素质！弄干净！”
“知道了。”没精打采的应了一声，单非夜蹲下来，用手擦了两下。
那个鞋印印在上面就无法轻易的弄掉，就像他心里那个肮脏的印记。
*
等了半天也不见单非夜回来，周妙瑜渐渐有点着急。
躺不下去，她掀开被子下地，准备去找他。
刚穿上鞋子，病房门被推开。
单非夜垂着眸走进来。
“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
“啊？”抬起头，他一脸懵懂。
周妙瑜蹙眉，“怎么了？”
“没事。”笑了一下，单非夜走过来抱住她，“我刚才闯祸了。”
“嗯？什么祸？”
“我把医院的墙弄脏了，被小护士发现了，她把我教训了一顿，让我弄干净。”
“噗。”没忍住，周妙瑜笑出声，“真的？”
“嗯。”
应该不止这些吧。
他的脸色，明明是有别的事情压着他。
可他不想说。
想了一下，她摸摸他的脸，“那你最后弄干净了吗？”
“没，弄不掉了。”
“小护士放过你了？”
“嗯，她想不放也没办法。”
“你太坏了。”周妙瑜说着，转身抱住他，拍拍他的背。
贪恋这一刻的温暖。
单非夜告诉自己，暂时不要去想别的，只专注的想着她，看着她吧。
“小乖。”
“嗯。”
“叫叫你，没别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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