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心生无趣,为了金柳又不得不继续应付下去,还必须说的很好,让何家的人知道,她的女儿也是有娘家人的依靠。
舒氏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个爹,怎么可能干得了重活,他是去了码头当了什么。。是什么来着。”
舒氏一时想不起,旁边的吕氏赶紧就接了话:“掮客,就是给码头来往的船只跑跑生意,二弟现在可真有出息了,见得一些都是有钱人,从他们手指缝里都能掉出不少银钱呢。”
吕氏似做羡慕,这样的夸大其词也不过就是想给二弟一家在何明面前增增分量。
虽然两妯娌在家矛盾不少,但对着外人却是很齐心。
舒氏感恩一笑,比起自个去说,旁人的话却是更真一些。
何明越听越是惊讶,这才正眼一看,只见岳母头上配着一根银钗,又借着说话的往旁边的大伯娘一打量,同样的,发间也是一根粗粗的梅花银钗,耀眼无比。
虽然不知道为何,就现在看来,他媳妇的娘家怕是发达了。
两妯娌的头上戴的都是镀银钗子,按照金蒋氏的话来说,本都是自家弄的,家里人居然还不能带,那做起来又为何。
再说了,这镀银钗子成本根本就没多少,每个媳妇一根也费不了多少钱。
“掮客?”何明总觉得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他又赶紧起身从牛车上般下一篮子,嘴上还说道:“都怪小婿一时激动忘记,这可是我娘千叮嘱万嘱咐让我给带来的。”
篮子瞧着挺大,舒氏伸手接过,却是很轻的重量,她嘴上道:“瞧亲家客气的,都是自家人,哪还用得着这种虚礼。”
篮子里面放着些什么,何明一开始也不知道,他瞧着吕氏上前将上面的干草拨开,面上也不由有些涨红。
只见偌大的篮子里面,放着五六个红蛋,还有一块巴掌大的瘦肉,其他全部都是干草。这样的礼,就是以前的金家都拿不出手的,家里困难时,只要是去何家,吕氏都会咬着牙,尽量的带多些。
舒氏手上一紧,若无其事般欣喜说道:“可是有什么喜事?”
她自然知道是什么喜事,只是当时金柳是偷偷告诉了的新哥儿,而何家居然等到现在才过来报喜。
“是柳儿,她现在已有身孕,爹娘让我来报喜。”毕竟是他第一个孩子,何明自然也是高兴。
知道归知道,舒氏却还是有些受不住,她捂着住,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连忙提起了篮子想屋里走去。
吕氏微微叹气,她对着有些尴尬的何明说道:“没事,你娘是高兴呢。”
哪会高兴,就凭着何家人如此的不重视,指不定柳丫头在何家过的是什么苦日子。
经过这么一茬,何明也感觉到了不自在,偏偏他才上门没多久,不可能马上就离开,再来他也想多多了解下媳妇娘家的情况,变化一下这么大,他有些不敢去相信。
何明郁郁找着话题套话,吕氏又心不在焉的搭理,如果不是家里没了其他人,她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
吕氏又不是傻的,何明这小子话中有话,如果不是看在柳丫头的面子上,早就甩着袖子走人了。
就在吕氏越来越不耐烦之时,永新和金芸回来了。
虽然莫桥村发生了那件事,到底后来还是被东家的人平息,停了几日的课,今日又到了上书塾的时候,清早的时候永新就和金芸将双胞胎送到书塾,金芸一路上那是脚都没下过牛车,又被送了回来。
永新牵着牛进来,看到是何明,赶紧将牛车套好就去打着招呼。
“刚来的吧,大妹在家可还好?”永新问道,上一次见到大妹,样子憔悴不少,还瘦了很多。
“都还好,只是怀了身孕,到底有些食欲不振。”何明如实说道,这样金家的人见到媳妇也不能责怪他不是。
“那可不行,双身子的人怎么能不多吃些,回去得时候你等等,我给捉上几只鸡,买个猪蹄,回去了总得让大妹妹多吃上一些。”永新再为人父,昨日里就做了不少功课,现在说的头头是道。
可永新越说,何明的脸色越差。
按着大舅子的说法,像是他们家亏待了金柳似的,他忍无可忍,偏偏没法发作,只能生硬的转着话题,说:“这么早,大哥和小姑是去了哪呢?”
只要能显摆的事,吕氏都爱说,她带着得意说道:“你那两个兔崽子弟弟上书塾了,离得远,每日还得专门去接送。”
说是显摆,却还是带着些埋怨。
二弟家没人,接送双胞胎的事完全是落在了大房身上,不是金启文就是永新,偏偏还找不出另外的人选来。
这是又出钱又处理,吕氏又怎么会有好心情。
一个接着一个,何明这会儿就是惊愕的张大嘴,他完全想没到,金家居然有能力将孩子送去书塾,还是两个。
要知道,他们家的条件算是不错,比得上金家好上百倍,却也没有将孩子送去读书的能力。
金家供着金启双读书,那是将金家一家人拖累到底,金家有得是劳动力,却一直吃不饱穿不暖,就是因为读书被拖累成这样。
而现在,金家居然有能力供着孩子去读书。
这让何明不得不慎重,不得不考虑着该如何对待和金家的关系。
“不过就是接送,又不费什么功夫。”永新说,对着家人他做的事都是心甘情愿。
“对了,妹弟,你嫂子也有了身孕,等到来年这个时候,指不定都能爬了。”永新乐呵呵,笑的一脸傻气。
吕氏白了他一眼,说道:“哪能呢,才多少月份的娃就能爬了。”
“这感情好,等侄儿出生,我定来祝贺。”何明一脸保证,可壮壮出生时,他是连面都没有露过一次。
永新到底心有些大,何明又能说会道,两人还真能聊到一起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