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和毁完全是两种意义。
丢了还能找回来,毁了便是永远都没了。
靳章铁青着一张脸,他喉咙赫赫的差点说不出话来,他艰难的吐出:“族里将炽玉交给你才多久?你如何对得起我们靳家!”
陶氏被打,不敢再劝靳章,只能捂着脸颊对闺女小声说道:“你给你爹说说好话,别争了。”
靳瑢瑢望着她所谓的娘亲,不免觉得可笑。
这就是她的爹娘。
爹一生碌碌无为,却极为好面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她仍旧记得小时候,爹稍有不顺,便会拿她和娘出气。
如果她后面不是表现出了她打铁的天赋,恐怕如今的她便是另外一种局面。
正是如此,今日不比往日,靳家想要奋起,靠的是谁?只能靠她,既然如此,她为何要伏低做小。
将娘推开,靳瑢瑢缓步上前,她道:“十年祭奠之上,站在高台上的那人是我,以后的靳家主权之人也会是我,整个靳家之人,唯独有我才有资格说这句话,你们没有资格。”
这番话,以及散发出来的气势,顿时惊住了靳章和陶氏。
靳章更不知道靳瑢瑢居然如此胆大妄为,心中不免有些惊慌,却不得不开口,为自己争取利益,他吼道:“你胡说什么,靳家当家之人可是我!”
“呵,沅西的靳家,你要当便当,而我要的是取代上京金家,在这个地方立足。”靳瑢瑢不以为然,她绝对不会再回到沅西那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她本该就生活在这个繁华的地段。
靳瑢瑢的豪言并没有惊到靳章,他们来此便是做的这个打算,可靳章却是从女儿话里听出了另一个意思。
他不敢置信的道:“你个不孝女,居然要我回沅西?!”
靳瑢瑢看了他一眼,顿时之间有些乏味,也不想再继续争论下去,她高声道:“来人啊,一路长途跋涉,老爷年纪大了,终归还是落了病,送他回房歇着,好生看着。”
靳章连退三步,看着下面的人居然真的走上前,将他押了下去。
什么长途跋涉,什么落了病,他来到上京都快有大半个月,真要病了,怎会挨到现在,这般说着,不过就是想将他关在房间内而已。
“靳瑢瑢,你胆敢!你简直胆大妄为,我可是你亲爹啊……”
歇斯底里的呐喊渐渐变得了无生息,房间里面顿时寂静下来。
陶氏此时恛惶无措,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短短时日,整个家突然之间变得天翻地覆,她弱弱的真要开口,便被打断。
“娘,上京繁华,您想去什么地方便让人带你去,无需一直待在屋里,乏味的很。如今府里被砸成这般,想来之前的院子也不能住了,我让人给您另寻个好地方,您暂且住下。”娘的性子柔弱,一直被爹压着不敢反抗,靳瑢瑢试过很多次方法都无法改变娘的性子,既然改不了,便将他们分开就是,只是希望娘离了爹后,能过的快乐一些。
“这…这怎么行,那你爹…”陶氏还在喃喃小声,可靳瑢瑢却不爱听这个,转身便已经离开。
留下手足无措的陶氏一人在这个狼藉一片的房间内。